提前一小時出現在酒店門口,柳葉飛坐在酒店二樓的露天餐廳的最邊沿,只要稍微扭點頭,目光往下一斜,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那輛接待專車。司機是個看起來很專業的大叔,他剛跟柳葉飛通完話,目前正在送圖片,確認目標座駕。
“好飽。”
成吉思汗剛剛吃完一份油膩的早餐,可他還是沒有養成用紙巾擦嘴的習慣,伸出長舌繞舔一圈,然後隨手一揩就算完事。他看到自己前面的牛奶沒了,又把柳葉飛前面那杯沒來得及喝的飲料給端了起來,脖子一仰,豪灌一口。
下一秒他就想問候一下柳葉飛的祖宗,這到底是杯什麼玩意兒!
成吉思汗的兩腮幫子鼓成了大包,想到個地方吐掉來著,卻悲劇地現旁邊有個美女服務員一直望著他,搞得他只好硬著頭皮,艱難地,一點一點地往下嚥。那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酸澀味,直接令滿口小剛牙齒為之痠軟。
柳葉飛恰好扭頭看到這一幕,幸災樂禍地送了他一抹“你活該”的微笑表情。
成吉思汗好不容易把嘴裡的液體咽完,揉捏著酸爽得不要不要的的牙槽崩問:“你點的不是初戀物語嗎?為什麼是這種要死不活的味道?”
“初戀就這味道。”
看雕哥一愣一愣的樣子,柳葉飛覺得一點也不奇怪。
像成吉思汗這種款式的存在,上輩子職業是皇帝,喜歡野蠻征服,他不需要初戀而這輩子前半段又是個悲劇符號,混到三十好幾才弄了個媳婦,半路上還被人劈腿了,又怎麼可能體會初戀的味道。
柳葉飛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起身道:“走吧。”
大概半個時辰後,柳葉飛見到了陳宮年本人。陳宮年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藥商,頭也梳得油光滑亮,很顯精神勁兒。氣質上跟江湖傳聞差不多,屬於那種看起來很忠厚的型別,不帶坑蒙拐騙的相貌,但骨子裡怎麼樣就沒人知道了。
雙方先互相奉迎了一番。
陳宮年隨後便主動提出了令柳葉飛血脈僨張的提議,說好不容易來次昆城,怎麼著也得先把昆城玩個遍。柳葉飛就尋思著,如果白居易現在在這,那傢伙肯定會嗨得連自己媽是誰都不知道。
不過柳葉飛得忍著。
考慮到這次肩負的使命重大,直接關係著整條春四胡同一百零八家小股東未來的紅利生活指數,絕不能把事辦砸囉。為此,柳葉飛婉拒了陳宮年的熱情好客,肚子裡就憋著接下來該怎麼砍出個五折差價。
柳葉飛直接問:“藥材質量怎麼樣?”
“你放心,西南這一帶還沒有誰懷疑過我的藥材品質。”陳宮年揮手引路,談笑風生地說:“這邊請,你看過就知道。”
在陳宮年的帶領下,他們一路參觀了開在藥材市場對外直銷的幾家門面,以及囤貨的倉庫,隨後又開車去種植基地參觀了一下午,幾百畝的種植面積,這規模著實讓柳葉飛大開了一次眼界。
晚上,他們就在藥材基地附近的一家農家樂歇菜,順便品嚐當地的野味。
精明的老陳特意叫了兩個漂亮的妹子過來陪酒,這倆小妞一看就是飯局常客,勸酒技術有一套,柳葉飛怕自己被放倒出醜,直接讓成吉思汗對付她倆。
趁著成吉思汗還能頂住,柳葉飛把採購單遞給陳宮年,開門山見地說:“這份清單上的藥貨我全要,但我希望聽到一個良心價。”說著,他伸出五根手指,又補充道:“市場價五折。”
“柳先生真會開玩笑。”陳宮年不急不躁地微笑著說:“我的種植成本、儲存成本都擺在那,五折……你這是要我賠本賺吆喝啊。”
“細水長流啊,以後合作機會還多著呢。”
柳葉飛早在參觀種植基地的時候已經悄悄算了一筆賬,以現在市場價的五折算,陳宮年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