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知不知音。”
“嘿嘿,暗號吻合。”
“趕緊過來。”
“這就是我的詩:咦咦咦?哈哈哈!一幢老宅,一條神棍,死不掉的叮嚀。兩隻窟窿,在牆上沉默著,假裝我的眼睛。”
詩完,對方好久沒動靜。
柳葉飛笑呵呵地敲出一行字:“高山呼叫流水,是否便泌中?”
對方很快來一個無語的表情,隨後又道:“非便泌,實乃震撼所致!此詩的切入視角、表達手法、以及意境方面……啥也不說了,流水深以為然!請問高山,這真是你寫的麼?沒槍手?”
“必需的,處女作。”
“也罷,私下可以叫方哥,但公開場合還是方叔,叔只能退步到這裡了。”
“成交,方叔!”
敲完這四個字,柳葉飛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飛進了詩的殿堂,高貴而優雅著。
上次去方董家給老爺子看病時,柳葉飛曾無意看到桌上有本叫盤山道的書,作者就是方董自己。處女作能得到他的肯定,柳葉飛真心有點小興奮。其實,柳葉飛還知道方董有個女兒,在美利堅讀書,跟他年輕差不多大。這麼一對比,猜也能猜到方董大叔是什麼年紀範圍。
至於是叫叔還是叫哥,都不重要。
在柳葉飛看來,長幼尊卑那一套就跟過了氣的昨日明星一樣,現在不興那套。這事他是深有體會的,就說包子鋪的花花姐,以前在路上遇到叫聲花姨,她一般都愛搭不理的,但若喊她花花姐,她立馬就精神百倍,偶爾還賞兩肉包子。
所以說,方董自己堅持要喊方叔,柳葉飛覺得這是他自己的損失。
後來,柳葉飛就一口一個方叔地叫著,反正寫“方哥”是兩個字,寫“方叔”也是兩個字,累不著自己。重點是把方叔哄高興了,聊天環境也就和諧了。聊到最後,倆人關係近得就跟親侄兒一樣,幾乎無話不談。
直到成吉思汗他們幾個回來,柳葉飛這才捨得出一行:“先閃了,初二見。”
“你們捨得回來了?”
柳葉飛揣起手機,笑嘻嘻地調侃著,都沒人接茬。
牛高馬大的成吉思汗右肩上疊扛著兩臺新買的電腦主機,左手拎著兩臺顯示器,連大氣都不喘一口。華佗則拎著大包小包的年貨跟在後面,那姿勢就跟剛跑萬米馬拉松一樣,累得夠嗆的。
再後面是江南小雨,手裡就拿幾副卷好的對聯。
最後進來的是吳夢和金毛,金毛的脖子上掛著吳夢那隻從地攤上買來的廉價包包,她自己則一路悠閒地嗑著小瓜子。
對於做牛做馬的雕哥和佗佗,柳葉飛只能表示同情,誰叫他們都是雄性生物。
吳夢進屋後小心翼翼地把瓜子殼吐在自己手心裡,問柳葉飛:“五爺今天咋回事,咋像樽門神一樣把在門口?你是不是又欺負人家了?他可是你長輩。”
“說得我好像很喜歡欺負人一樣,是他自己堅持要在那站崗。”
見她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柳葉飛立馬把五爺今天下午的精彩表演給重述了一遍,當然,重點是強調那張從一百萬漲到兩百萬、最後卻沒有到手的支票。講完之後,柳葉飛以為吳夢會殺出去收拾五爺,要知道,她平時去菜市場買菜,為了五毛錢的差價都可以跟人砍價半小時,絕不含糊。
沒想到吳夢這次特別淡定。
她就跟沒事人一樣,不但不著急上火,還很讚賞地來了句:“雖然是歪打正著,但立功表現還是很明顯的。小雨,你去把五爺叫進來,讓他今晚留在這吃團年飯吧,他孤家寡人的,一個人在家也挺沒意思。”
“嗯。”
小雨點著頭出去。
柳葉飛納悶地問吳夢:“兩百萬啊!說沒就沒了,你不心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