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小轎車在公路上一路飛馳著,兩個全程無話的女人看起來都被車上放的中國風音樂帶走了古典而優雅的意境中。可事實上是,女人與女人的關係,就像針尖與麥芒的關係,一個不對眼,分分鐘都有可能撩刺。
十幾分鍾車程後,車子沒有如許玲瓏預想的那樣開進市區,而是到了郊區,越走越偏,視線範圍內甚至可以看到一座墳山。
許玲瓏下意識地抓住了車門把,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了你就知道。”
看到許玲瓏有些緊張害怕,吳夢詭秘一笑,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接下來的三分鐘車程,許玲瓏一路都在想經典影片中那些恐怖的謀殺場面,司機、郊外、大扳手……短短三分鐘,感覺就跟過了三個世紀那麼久,令她飽受煎熬與恐懼,滿手心全是冷汗。
好在只是虛驚一場。
當車子停下之後,吳夢沒有拿出大扳手襲擊她的腦袋,往周圍一掃,也沒現恐怖的殺手,那顆忐忑的小心臟總算是安頓了下來。
許玲瓏望著面前的墳山,問:“你帶來我這地方幹什麼?”
“上去就知道了,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別激動。”
順著公墓園區的青松小道上山,吳夢把許玲瓏帶到了一座新墳前,黑色的石碑上刻著方琴的名字,上面還鑲嵌了一張音容宛在的照片。
剎那間,許玲瓏整個人都僵在那,沉默著。
吳夢解釋道:“那天她去看過你之後,第二天早上就跳樓自殺了。是你外公不讓我說的,他擔心你會想不開,想等你情緒平復了之後再告訴你。”說著,吳夢點了三柱香遞給許玲瓏。
許玲瓏默默拭了一把眼淚,接過香火祭拜了一下。
等香插好之後,她噙著淚光苦笑:“我該高興呢還是該……”她哽咽著拭了一把眼淚,又接著道:“她一輩子活在仇恨中,每天腦子裡就想著怎麼去報仇,除了他兒子以外,這世上她看誰都不順眼,活著也夠累的。”
吳夢沉默不語。
許玲瓏又道:“這樣也好,解脫了,以後再也沒人氣她。”
“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展成這樣。”見許玲瓏眼淚止不住,吳夢遞了一包紙巾給她,直言道:“如果你要報仇,我等你。但我並不後悔我做過的事,是是非非,我自問無愧於心。”
“如果我當時聽你的話,下了藥,你還會不會置我哥於死地?”
“這兩者之間沒關係,我之前已經說過,你哥走到今天這一步,路不是我幫他選的,是他自己選的,如果他不是要置小飛於死地,那現在什麼事都沒有。”
“那我哥知不知道我媽自殺的事?”
“知道,你外公幫他請了律師,並把真相告訴了他。”吳夢頓言片刻,又感慨道:“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殺了我跟小飛,但他這輩子恐怕是沒這個機會了。他最少會被判七年,等七年之後,他已經沒機會再接近我跟小飛。”
許章在仇恨方面,雖說不完全遺傳他媽,但也絕對是個狠角色。一旦記起仇來,屬於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這一點,許玲瓏也心知肚明。
事情展到這種地步,許玲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甚至已經分不清誰是誰非。
倆人站墳前沉默了好一陣。
回到車上後,吳夢拿了一個紅本本給許玲瓏,道:“你們許家的煮石集團,現在已經正式更名為華饌集團,並且,旗下的所有煮石樓都已經更名為天地客棧。從今天起,華饌集團由你接管,出任總裁一職,這是委任狀。”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豬頭的意思?”
“他的意思。”吳夢起動車子,又道:“別急著高興,他不是為了彌補什麼,也不是把集團還給你們許家,你現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