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兆哭笑不得,“難道你覺得侯元琨會是我們警方的臥底?”
凌博今吐了吐舌頭道:“這的確是個不錯的假設。”
劉兆突然想起一件事,皺眉道:“對了,你下個月不是要請長假回家嗎?現在當了臥底怎麼走?”
常鎮遠笑眯眯道:“你可以不批。”
劉兆道:“廖秘書親自打的電話,我還拍了胸脯的。”
常鎮遠道:“如果局長不批的話……”
劉兆低咒一聲,“要不你先把機票訂了吧。侯元琨既然對這件事情這麼重視,肯定會好好考察一番。我看魯陽光沒那麼早用你們。”
常鎮遠打了個哈欠站起身往外走。
劉兆道:“你去哪兒?”
“回家。”
“哪個家?”
常鎮遠被問住了。
劉兆拿起桌上那張記了他們隨手填寫的地址的紙,搖頭道:“你們先在這裡坐著,我去幫你們辦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他一走,辦公室就只剩下凌博今和常鎮遠兩個。
常鎮遠閉目養神。
凌博今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對於常鎮遠突然對他告白,說實話,他內心受到的衝擊簡直無可形容。之前他還偷偷想過要是王瑞向大頭表白會是怎樣一番情景,大頭是否會同意,如果同意的話他們以後會怎麼樣,如果不同意的話兩人還會不會回到師徒或者朋友的關係等等,可真的輪到了自己,他又希望常鎮遠並沒有衝動地走出那一步。因為他發現那一步一旦走出去了,想再回到師徒朋友關係純屬扯淡。
這實在是一種很微妙的變化。
就好似他以前看到常鎮遠,會非常清晰地將他定位在師父和朋友這個位置上,可是當常鎮遠邁出那一步之後,他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顯然也被挪移了,被挪移到一個複雜得難以敘說的位置。
說常鎮遠是師父,他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個吻。說他是朋友,他會想到那番表白,可是說到其他……男人和女人終究是有區別的。欣賞女人評價女人,甚至偷偷衡量這個女人是否適合自己是男人的本能之一,活了這麼久他沒少做這種事,單身至今是因為始終沒有遇到一個他覺得適合自己的。所以和一位女性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已經是他腦海中固定的模式,可現在,固定的模式被打破了,就好像有人將一加一等於二的公式拆得四分五裂,非要加一些打破固定思維的數字進去,以至於超出腦袋所能承受的思考範圍,變成當機狀態,然後強迫性地開啟了保護模式。他努力將這些讓心情和頭腦變得混亂的事情鎖在平時思考不到的位置,以便保持心情的平靜。
這種保護模式在平時是有效的,尤其是工作的時候。他可以非常坦然地面對常鎮遠,不帶一絲雜念,可是一旦脫離工作狀態一對一地面對常鎮遠,他的保護模式就失靈了。
就像現在看著常鎮遠的睡顏,他會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嘴唇,然後回憶起那一吻……
他甚至分不清究竟自己是在回味還是在哀悼那個逝去的初吻,不過有一點倒是讓他很意外,他沒想到常鎮遠的舌頭竟然是涼颼颼的。
凌博今正想得入神,一抬眼卻發現常鎮遠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正默然地盯著他。
其實常鎮遠原本不打算和他對視的,但是凌博今的目光實在太赤|裸裸的,那種肆無忌憚地打量讓他想當做不知道都不行。
“你想說什麼?”常鎮遠問。儘管他用了不耐煩的口氣來掩飾,但是心裡還是帶著幾分好奇的。
凌博今道:“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常鎮遠道:“我想吃西安的羊肉泡饃,南京的鴨血粉絲湯,杭州的西湖醋魚,北京的烤鴨……”
“重點是前面還是後面?”凌博今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