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博今朝常鎮遠使了個眼色。
兩人上樓。
常鎮遠看著凌博今關上門,抱胸道:“什麼事?”
凌博今試探著問道:“師父剛才提到大頭,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常鎮遠倒退兩步,在床上坐下,身體微微向後傾斜,雙手撐著床鋪,悠然道:“我該知道什麼?”
凌博今苦笑道:“果然沒什麼事情能夠瞞過師父。”
常鎮遠望著他,心裡期望他將這件事繼續說下去。上輩子過得太匆忙,尤其是表白的那一刻,以至於根本沒來得及瞭解徐謖承對同性關係的看法。所以他很希望能夠從凌博今口中聽到答案,也算是彌補上輩子的遺憾吧。
凌博今見常鎮遠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師父不高興?”
常鎮遠道:“別人家的事,我不高興什麼。你呢?王瑞是你的死黨,你的心理活動應該比我多吧?”
凌博今道:“驚訝是有的,但感情不都是那麼一回事嘛。喜歡就是喜歡。”兩個男人這麼大咧咧地討論著另外兩個男人的感情多少讓他覺得有些尷尬,所以他很快就停止了這個話題。
常鎮遠道:“如果你遇上了呢?”
凌博今一怔,瞳孔中的尷尬慢慢退去,化作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探究。
常鎮遠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什麼?”
“如果趙拓棠喜歡的是男人,你會不會……”常鎮遠挑挑眉,意有所指。
凌博今的臉一下子紅起來。警校裡都是男人,他長得不錯,所以不是沒人開過這方面的玩笑,但只是玩笑,從來沒有人像常鎮遠用坦然又正經的語氣問過他這個問題。
“會還是不會?”面對他的羞澀無措,常鎮遠全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凌博今道:“應該,不會吧。”為什麼要說應該?凌博今差點被自己氣昏過去,明明應該說肯定不會!
常鎮遠道:“哪怕只要一次,就能將他繩之以法?”
凌博今看到他眼中的戲謔,終於從漫無邊際的尷尬中找到出口,定了定神道:“趙拓棠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是麼。”常鎮遠淡淡道,心裡不大舒服。
哪怕從莊崢的身份跳出來之後他慢慢能夠用另一個角度來看待趙拓棠這個人,當骨子裡的敵意並沒有完全退盡,又或者說,有時候他會分裂出兩個字。一個是警察,冷靜地看待趙拓棠和莊崢兩個人,一個是莊崢,會敵視趙拓棠,包括他的一切。於是,就會發生他冷靜客觀地評價完兩個人,然後對結果或得意或憤怒的情況。
就像現在。
他承認趙拓棠不容易對付,但這樣一來,被輕易射殺的莊崢又算什麼?
陰溝裡翻船?
還是趙拓棠技高一籌?
“其實要殺趙拓棠並不難,但是要抓住他的證據太難了。”凌博今嘆氣道,“以前維持正義需要拳頭,現在需要計謀。警察與罪犯總是在用各種方式鬥智鬥勇。”
他並不知道自己無心的一句感慨在無意間取悅了常鎮遠。
常鎮遠笑道:“你去殺他,我幫你把風,當你的不在場證人。”
凌博今道:“如果真的能夠杜絕罪惡,我倒是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幹一次。可惜,趙拓棠是罪首,卻不是源頭。除掉他,還會有張拓棠徐拓棠的出現,最重要的是要把他們這張網連根拔起!”說到這裡,他的眼睛亮得蜇人。
門被敲了兩下。
凌博今反手開啟門。
王瑞靠著門,眼睛意味不明地看著凌博今。
凌博今道:“要吃晚飯了嗎?”
王瑞道:“我要回去了,收拾東西。”
凌博今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