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幫他說話,是因為他喜歡小姐呀。”在戰場上可以洞察機先的小姐,偏偏對男女情愛一竅不通,真無奈。
“啊……”溫若水傻眼,“不可能吧……”
“那小姐說平王為什麼要這麼賴上小姐?”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她蹙緊眉頭,嘴上雖這樣講,可她心裡卻另有想法。父親統兵多年,雖然已經告老還鄉,但難保皇上不會心存忌憚,以婚事來牽制她。
太多的歷史教訓告訴她功高震主是為將者大忌,自古帝王多猜疑!
只是像這樣以“始亂終棄”的壞名聲嫁人,讓她很惱火。
“準備拜帖,我明日登門拜謁平王爺。”溫若水咬牙切齒的吩咐。
杏兒小心地應聲,暗自為準姑爺祈禱。選擇用這種辦法留住小姐,實在不智。
打發貼身丫鬟下去,溫若水卻無心睡眠,最後乾脆拎了龍泉寶劍到院中練劍。
如水月光流洩一地,映出騰挪閃躲的纖細身影,三尺青鋒在她手中熠熠生輝,宛若有了生命一般飛旋舞動。
夜很靜,舞劍的人心也漸漸靜了下來,專注於劍招之中,彷彿又回到金戈鐵馬的戰場。
等杏兒清晨過來伺候主子更衣,才發現小姐竟一夜未睡,但精神卻絲毫不見委頓,反而益發的抖擻。
“小姐,要穿什麼衣服去?”
溫若水想也沒想就道:“官袍。”
“小姐,”杏兒一臉的不贊同,“你雖然是臣,可你如今也算是平王的未婚妻,還是穿裙裝吧。”
“隨便。”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當溫若水一身裙裝,騎馬從街上奔過時,眾人無不驚訝,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將軍找平王晦氣去了。
不用報上大名,平王府的僕人幾乎一眼就認出這位未來主母,所以溫若水很輕易就見到李逸風,但是她被對方的模樣嚇了一跳。
昨日在宮裡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纏上傷布?
彷佛看出她的疑惑,李逸風笑了笑,口氣格外的雲淡風輕,“昨日你下手重了些,太醫說最好還是綁上傷布穩妥些。”
見他如此,溫若水不免有些過意不去,歉然地道:“是臣失手了。”
“你我不必如此拘謹,咳……”他看她一眼,又將目光移向院中的樹木,“不久便是一家人,以臣自稱未免有些生疏。”
溫若水臉上的歉意一掃而空,眼中又燃起火焰。
“王爺。”
李逸風馬上端起桌上的茶碗,殷勤招呼,“這是今年的貢茶,你喝喝看味道如何?”
面對這個溫潤的男人,溫若水總感覺自己的千斤力道都打進空氣中全無效用,心中著實鬱悶。
“臣不是來喝茶的。”
“所為何事?”
“臣是武將,且雖有職銜卻並不上殿,所以此事也只好來麻煩王爺。”
“但說無妨。”
“就是選秀之事。”溫若水微微一頓,“王爺與臣均受選秀之累,王爺更可以說有切身之痛,不知能否上奏陛下,取消日後天下選秀之舉。”
李逸風眼中閃過一抹激賞,笑道:“你我不謀而合。”
“那王爺是答應上奏?”她神色三號。
“可以,不過,”他看著她,“你要答應本王一件事。”
“王爺請講。”
“如果父皇準了此奏,你不會對嫁人之事百般推諉。”
“王爺此言何意?”她故作不知地問道。
“你只管答應便是。”他四兩撥幹斤。
溫若水微一沉吟,便毅然的點頭,“好,臣答應。”天下選秀乃是歷朝傳統,想要一朝廢止談何容易,她便是看準這點才會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