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季禺忍不住笑了,意味深長地看著喬筱揚,“揚兒所言無虛?”
“自然自然”喬筱揚麻溜兒地點頭,連連應聲,生怕再晚一點妖孽又要黑化了。
“可是這兩人是同一人啊。”季禺笑眯眯。
喬筱揚瞪大了眼睛,心底一群亂馬奔過。突然覺得太陽一跳一跳地疼,她咬牙切齒,“帝師大人的才學日進萬里,小女的敬佩之情自然也只能拍馬直追。”
“原來如此。”季禺點點頭,心裡卻頗有些失望,沒想到這樣小丫頭還能圓的回來,真是可惜,不能把已經排好順序的懲罰拿出來了,不過總會有下次的。
“季禺,這些註釋真的都是你寫的?”喬筱揚好奇道。
“那時候我是十一歲吧。”季禺回憶,“年少輕狂,所以才會想著把大言不慚的言論遺世萬載。”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啊”喬筱揚不以為意道,“這樣看來你倒是沒有長歪,從小就是梟雄的根骨啊。”
“呵呵”季禺好笑地輕撫喬筱揚的長髮,“滇國帝師以民為本,懷仁濟世。也只有你會說他是亂世梟雄了。”
“難道他不是嗎?”喬筱揚挑眉。
“是。”季禺伏身,在喬筱揚耳邊堅定道。
坦然相告,毫無隱瞞,不是因為在一條船上,而是因為想要真的同舟共濟。
“這年頭啊”喬筱揚假仁假義地長嘆,“越是衣冠楚楚,越是衣冠禽獸。”
“嗯?”季禺危險地眯起眼睛。
喬筱揚渾身一個激靈,討好地撲過去,“所幸還有帝師大人出淤泥而不染,這世風才能保持清明。”
“呵呵。”
喬筱揚拍拍胸口,這年頭伴君如伴虎,那伴一隻陰晴不定的妖孽呢?
“季禺,說起來,你寫的那些註釋是什麼字型,跟你現在寫的字很不一樣啊?”
“國主登基時曾經統一了文字,所以我也就改變了寫法。但其實在那之前,滇國各地都有自己的字型,只是差別不是很大,一般國內的人就算不能寫也都看得懂。而我那時候習慣的是瘦金體,當時就沒有多少人用,現在更是可以說絕跡了。”
“瘦金體。字如其名,很有風骨。”喬筱揚若有所思道:“還是瘦金體更像是你會寫的字。”都是那麼的有菱角,有傲氣,而不是現在這樣溫潤工整的筆觸。
季禺笑而不語,卻是預設。當初他確實是這麼認為才特意學得瘦金體。瘦金體雖說也是滇國的文字,但其實更靠攏另一個久遠歷史以前的國家的文字,據說他們都是那個早已消散在歷史的亡國的遺族,只是恰巧隱居在了滇國的國域裡。
“和現在的文字差別很大呢”喬筱揚感慨道:“要不是偶然間找到了一本瘦金體的字典,我還真看不明白你寫的註釋。”
“是嗎?沒想到你連那本字典也找到了。”季禺有些哭笑不得。那本字也是季禺著的,怕的就是後人看不懂他的註釋,可一著完,他就覺得這樣很沽名釣譽,所以就把字典藏在了藏書閣的角落。也不知道喬筱揚是怎麼翻找出來的,當初他懷著要字典永不見天日的決心藏起來的,後來連他自己都找不出來了。
“那當然。我是誰?這藏書閣裡就沒有哪裡是我不知道的。”喬筱揚暗翻白眼,在這裡呆了這麼久,她早就把藏書閣翻了個遍。
“揚兒這麼喜歡瘦金體?”
“嗯~”喬筱揚回答的聲音上揚,期待地看著季禺。
季禺好笑地看著喬筱揚,“要讓我教你又有何難?”
第七十一章 送人歸否
五更天,天空還只有泛著魚肚白,城門之上,白日裡獵獵作響的旌旗也和守門計程車兵一樣睏倦不已。
然而這樣適合睡眠的時辰,喬筱揚卻點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