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永遠都只能在你的棋盤上。有時候維護也是一種擊潰,它能讓人心甘情願地被人困在一處。”
瑩白修長的手指略一停頓,又自然地接著向下輕撫。“揚兒,慧極必傷,有時候不必事事都弄得如此明白。”
“我學不會裝傻。”喬筱揚淡淡道。
毓亟宮主坐起身來,直視著喬筱揚的眼睛,“你只是對著我裝不了傻。既然能接受別人的保護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的?”先是喬牧冶,喬雲謹,現在又多了個延陵扈,這小丫頭不接受得心安理得?
“因為不一樣,你的維護是有代價的。就像是寧國府一事,你可以派人暗中護著我,由著我任意妄為,由著我狠狠打寧國府的臉,由著我藉機整治白蘞,但那的前提是我按照你的意思完成了你想要的。”既然已經說到這份上,喬筱揚也不再虛以委蛇。
“我確實有所索取,但那都是你可以承受的。”毓亟宮主輕嘆,“此次,你想要揭發白渤戚的惡行而我的目的也在此,這根本不能算是利用,因為不一定非是你,毓亟宮有太多的人可以做這件事。只是你牽涉到了其中,我便只能護著你。”
“確實,這一次我們正好目的一致,那如果有相左的一天呢?”突然想要弄個明白,喬筱揚不依不饒地追問答案。
“我承認如果利用你能最好地達成目的,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你放進計劃裡,但無論如何我會保證你的安全,毓亟宮也有這個能力。”第一次語氣如此認真,嚴肅得像是個攸關生死的承諾。
“所以這是一筆交易?如果是這樣,那我倒是可以接受。”喬筱揚託著下巴微微點頭。
“那這絕對是我今生唯一一筆虧本的買賣。”毓亟宮主沉吟,最終笑了。
喬筱揚確實聰明,棋子之所以為棋子是因為他在下棋人的眼裡只有是否有價值的考慮,兩者不在一個高度。但若是交易,只有身份平等的人之間才要靠交易來互換所需。一招以退為進卻讓毓亟宮主不想戳穿,就這麼想要站到和自己一樣高的地方上來麼?然而高處的寒冷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揚兒,你必然看的清楚,現在這個時局,誰也不能說自己就是最後的下棋人。也許在某個棋局上,我也只是一個隨時需要犧牲的小卒。”毓亟宮主重新躺下,一頭不束冠的烏髮散在床上,凌亂而隨性,難得的顯出幾分本來深藏著的悲寥來。
“有時候,奪下帥命的正是一顆小卒。”喬筱揚也順勢躺下,膽大妄為地拖過身邊人的手臂枕著,“要裝下你這樣的妖孽,一般的棋盤可做不到。若真有這麼一盤棋,我就捨命陪君子好了。反正這世上估計也找不出比你更可怕的敵人來了。”
毓亟宮主閉上眼睛,唇角微勾,任由喬筱揚枕著自己。
兵卒確可僥倖決定一個棋局的最終成敗,但只許進不可退的兵卒在到了敵人陣營的最後四宮格內之後又該何去何從呢……
兩人再沒有言語,只安靜地躺著,這一刻,他們似乎依舊還在幾個月前的毓亟宮裡,只有滿谷的安寧,沒有一切詭譎難料的陰謀迷局。
“小姐,你怎麼沒有脫衣服就睡著了?”藍田端著水盆進入,滿臉埋怨地看著喬筱揚。
“我忘了。”喬筱揚敷衍過去,臉上卻禁不住有些燒,自己昨天竟然真的就這麼在身邊有男子在的情況下毫無防備地睡著了。
喬筱揚接過藍田遞過來的手巾輕輕擦拭臉龐,隨意問道:“這個時辰御書房應該已經下書了,哥哥也該回來了吧。”
“是的小姐”推門而入的青霜回道:“不光公子在,喬公子也來了。”
“只要哥哥在喬牧冶必然也在。他都不能算是喬府之客了?”喬筱揚毫不意外。
“小姐說的一點沒錯,喬公子一直都來得可勤快了。只是以前吧,他一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