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淺淺的笑容還掛在臉上,就猛得看到了一張嚴肅地臉龐。
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白輕裳就經歷了由期待到震驚再到牴觸的情緒變化。
他本能地往後退,還沒有退幾步,就被一隻手抓住了小臂。
雖然只有幾秒的接觸,但還是讓白輕裳有些應激,他身體緊繃,原本淡粉的臉頰飛速褪去,變成了有些病弱的白。
好在宴瀾行很快鬆了手。
“你很怕我嗎?”宴瀾行捻了捻手指,語氣不自覺地放柔。
他自認為沒有刻意恐嚇對方,可常年身處高位,周身總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即使再怎麼放鬆,也讓人覺得難以接觸。
何況是本就牴觸他的白輕裳,危機雷達那是嘩嘩譁不停的響。
可刻在骨子裡的禮儀,還是沒有讓白輕裳做出太過失禮的舉動。只是怯生生地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拒絕交流的姿態很是明顯。
宴瀾行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和白輕裳交流,給他看了一天的報表都累。
故而,語氣有些生硬。
“下去吃飯。”
白輕裳不動。
宴瀾行沉下臉,又重複了一遍。
白輕裳依舊不動。
宴瀾行的脾氣也上來了,當即轉身下了樓。
孩子不聽話,餓一頓就好了。
他已經忘記這句話是從哪兒聽到的,但眼下好像只剩這個辦法來解決問題了。
食不知味地吃完幾位廚師的拿手好菜,宴瀾行去臥室洗了個澡,緊接著拿著檔案和電腦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大有守株待兔的意味。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宴瀾行手下的敲字速度越來越快,右手邊的檔案也越來越少。
而二樓的客臥裡,白輕裳揉著咕咕叫的肚子,表情糾結。
傍晚吃的那點小蛋糕早就消化了,飲食規律的白輕裳,頭一次嚐到餓到抓心撓肺是什麼感覺。
做了長達半個小時的思想準備,最終他還是決定以身涉險,去廚房找一找有什麼吃的東西。
他悄悄地關上房門,躡手躡腳地踩著臺階,每一步都要停頓好久,確保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一路安全的到達客廳後,還來不及感嘆自己操作的成功,就發現暖色的吊燈下,坐著那個他防了半天的身影。
而且還不知道看了多久。
白輕裳傻了:“……”
逮到兔子的宴瀾行心情還不錯,他放下筆記本,抬眉道:“餓了?”
“不是不餓嗎?”
……白輕裳無法回答,白嫩修長的手指都快扭成麻花了,憋了許久,才自欺欺人地擺了擺手,然後扭頭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