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可怕的事情,反而認為是言知不同於其他人的天賦。
“天才總是與眾不同的。”
很輕的語調,卻重重的擊在了言知的心頭。
“這是天賦嗎?”
好像連帶他入門的師傅,都沒有說過這句話。他怔怔地抬頭,又一次詢問,“這是天賦嗎?”
舒望肯定的點頭,“當然,你有這樣的天賦,所以能夠辨別出他們真正的心思。人心隔肚皮這句話不是白說的,你能擁有這樣的天賦是好事,能夠幫你規避掉許多心思不純的人,篩選出予你真心的朋友。”
他頓了頓,隨後繼續補充道,“我們應該從兩方面看待問題。”
言知眼中的紅色開始褪去,表情也重新恢復了平靜,只是緊盯著舒望的眸子還在告訴著他人,他的內心其實沒有表現出來的平靜。
他活了二十三年,一個人生活的日子就佔了五分之四,除了年幼時期長輩對他的照顧,幾乎都是一個人度過。
尤其是他無意間說出來一位長老犯禁的秘密後,連僅有的長輩都不再愛護他了。
畢竟沒有人能喜歡隨時都能揭穿他真面目的、卻又童言無忌無法被指責的小孩子。
所以只能遠離。
弟子也有樣學樣,甚至對他更加避諱。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他被所有人畏懼的天賦,其實是在保護他。
言知踉蹌後退,眼神虛浮,似乎不敢相信他聽到的話。
舒望沒有打擾,等了好一會,才道:“所以,現在可以帶我回去了嗎?”
言知緩緩抬頭,動作間溢滿了說不出的疲憊,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被趕出來了。”
無家可歸。
連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山洞都沒有了。
“哈?”舒望不敢置信地擠出一個氣音。
言知莫名不敢對上舒望的眼睛,有些狼狽的撇開眼,“我沒錢支付房租了。”
一時間,兩人定在灰撲撲的公園裡,誰也沒有再開口。
言知是因為被趕出來這件事而難以啟齒,他認識的人很多,但記住的人很少,舒望算是除師父外給他印象最深的人。而且因為剛才的那段話,使言知本能地不想暴露出自己糟糕的一面。
舒望就簡單多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這麼有真才實學的人,竟然因為賺不到錢被趕出來。
說出去誰信啊。
那個懂點佛法的老禿驢出一次手就是百萬上下,他的恩人——如此牛逼的天才竟然淪落至此?
舒望緩了好幾十秒,才憐惜地開口,“走,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