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過,自是比原來的那個好上許多。和田籽料白玉精心琢制而成,白潤如脂。按著林璟玉平時穿衣用物的習慣,和田白玉扳指上的花紋繁複卻不顯絲毫浮華。
賈母說話的時候,林璟玉就習慣性的用左手食指細細的摩擦著扳指,看賈母停了話,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林璟玉溫潤的聲音裡實時透出幾分不能遵長輩的期盼的惶恐歉意。
“老祖宗憐愛本是璟玉的福氣,要是璟玉不遵就是璟玉不識抬舉了。只是老祖宗容稟,璟玉師從徐文修大人,先生幾月前就催促璟玉入京,怕璟玉年幼無人管教著收不了心安心溫書。先生一片好意,璟玉無論如何也是不敢辭的。”
賈母聽得林璟玉淡淡的拒絕,有些遺憾。她倒也明白林璟玉畢竟往根上說與賈府是沒有什麼關係的,所以相對於對賈府毫無感情的林璟玉來說,黛玉就要好留得多。賈母心想著,自自己女兒逝去後,林家和榮國府就不似原來那般親近了,所以才打定主意要接黛玉到身邊教養。林如海一年前卻又去了,這林府是林如海過繼過來的林璟玉當家,無時無地又將黛玉管得死死的,黛玉也不似想象中那般對賈府有感情。
年前賈元春封妃之後,賈母和王夫人幾個特意遞牌子進宮去請安了。宮中人多眼雜,賈元春也只是極其隱晦的說了幾句。王夫人不明白,賈母回來之後扮開揉碎細細咀嚼,倒是品出幾分味道來。現在新帝繼位,榮國府和交好的幾家人在朝中都不是能在朝中說話的人。要是能攀上有實權的人家,她的日子也要好過上許多,就算是暗地裡敲敲邊鼓也能使得上力不是?!
賈母原先還暗自琢磨,今兒瞧見林璟玉,倒是有了想法。不管後年能不能金榜題名,現下捏在手上總是沒有壞處的。賈母猶自不死心的說道:“黛玉幾個姊妹許久未見黛玉,也想念得緊。留在一處,也好做個伴。”
林璟玉現下都不用去摸那玉扳指就已經有了說法。
“老祖宗,黛玉現下管著家。要是她在榮國府叨擾,那才是真的要我凡事上心呢。還有就是原打算明兒一早去徐府拜訪,黛玉也在先生手上念過幾天。就算不能當面斟杯茶,隔著簾子磕個頭也算是盡了心意。”
賈母聽得林璟玉提起徐文修時還不怎麼覺得,畢竟徐文修已經多年不在京中,再加上賈母身處內宅,自是對於外面的事兒沒多少了解。可聽林璟玉提及徐府,這在京城待了大半輩子的老人卻是靈敏的。
“可是城北徐家?”
“還不曾上徐府拜訪,不知徐府的確切方位。倒是知道先生的父親是徐默大人。”
賈母眯眼想了想,嘆道:“那說的就是同一處了,聽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明白了。你先生二十多年前也京中有名風流才子,只是他夫人福薄,子嗣也甚艱難。”
當年盛極一時的徐家二子風流倜儻、出身名門世家、又少年得志,不知是多少人家心儀的女婿人選。可惜最後卻是個克妻克子的命,徐家二子遠走他鄉時,他的那些個話題還在京中圈子裡流傳了些日子呢。
賈母從回憶中抽神,突然想起,這徐家二子還有一個身份可是當時的三皇子之授業恩師,而三皇子、現在就是今上。
想到這裡,賈母不由急切的問道:“好孩子,你先生是不是還有一個弟子?”
賈母剛剛情緒波動太過明顯,林璟玉在下面側眼瞧了個分明。知道她是想通了其中關節,便出聲笑道:“先生倒是說過,卻沒明說是誰。只說師兄現下位分不同,不是我能攀交的。”
賈母神色似是和緩,又像是緊張。“你先生沒明說,自是為了你好。”頓了頓,賈母滿含期盼的開口:“不知你先生現下可還打算收學生?給你兄弟引薦則個,你兄弟自幼聰慧,不會辱沒了你的臉面。”
賈母語氣裡透出絲毫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