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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勝審視戰場半響,忽然以拳砸掌:“早知道如此,就應該多帶些人馬來,如此現在撒下去就能一舉控制戰場。”
韓德功遲疑道:“如果多帶些人馬,恐怕就不會這麼順利了。現在立即調兵也是來得及的。”
歐陽憐光搖著扇子說道:“控制戰場,為什麼要控制戰場?我要兩位將軍來是保護我撤退的。幾千人還是足夠保護咱們全勝而退的吧?”
赫連勝大吃一驚:“難道就不管了麼?”
歐陽憐光笑了笑,說道:“我想起一個典故,不知道兩位將軍聽說過沒有。說一場大火點起來,旁邊的人為了救火,就抱柴投進去。那結局只能是柴不燒完,火就滅不了。現下,這一場紛爭,猶如在河北點起了一篷大火,誰也控制不住。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再往裡面添柴了,趕緊讓開地方讓他們盡情的燒才是。等燒得差不多了,火自然而然也就滅了。走吧!”說著,不管赫連勝和韓德功兩人,當先轉身向城下走去。
“歐陽大人!”韓德功在後面伸手叫住了歐陽憐光,問道:“你做這件事,當真是受了主上的密令麼?”
歐陽憐光腳步一頓,然後方才說道:“放心。兩位只是聽我命令列事而已,就算有什麼事也是我歐陽憐光擔著。我勸兩位將軍還是繼續按我說的做為好,否則,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亂子,可就是兩位自己頂著了。”
說完這段話,歐陽憐光最後回頭望了一眼遠處的戰場,搖著扇子“哈哈”笑了兩聲,滿是志得意滿地說道:“現在,只剩下金陵的反應了……”
驟雨
乙酉年七月十七日,盧文瑤於滹沱河畔射殺傅鐵衣,由是引發了盧傅兩軍在河北中部的慘烈戰爭。身在真定的河北觀軍容使歐陽憐光無從調停,於是只好匆忙逃往常山避戰,局面遂不可控制。河北大亂。
這個糟糕的情況在第一時間就被寫成密奏快馬加鞭呈送到了葉十一的面前。而即使是葉十一,乍一聽到這個爆炸性的訊息,當即也是被震得久久不能言語。
葉十一是被內常侍唐青從床上挖起來的。頭髮散著,睡袍敞著,腳光著站在地上,手裡拿著密報發著怔。眼中有些迷茫的神情讓他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於是,令人望而卻步的美麗容顏也顯出使人敢於垂涎的誘惑來。然後,就像反彈似的,逼人的美麗成百上千倍地狂飆出來。
“歐陽憐光!”葉十一憤怒地將手中密報砸在地上,然後踏上一腳,咆哮著道:“罷官,打入死牢,立即就去,不要讓她跑了!”
整個宮殿彷彿都在瑟瑟發抖,宮侍們努力蜷縮著自己的身體,妄圖將自己化作宮殿角落裡的一塊陰影,連內常侍唐青都蒼白了臉色,不知如何是好。這個時候,在眾人欽佩的目光注視下,頂風而上的人乃是左羽林大將軍衛伯貞。他今晚當值,和唐青前後腳到的。因為官職內外的緣故,他就比唐青晚一步進來。葉十一勃然大怒發出兇惡恐嚇的時候,他正走到一半。所以,不是衛大將軍英勇無畏,實在是走到一半沒法調頭就跑,於是只好硬著頭皮上了。而至於究竟出了什麼事,衛伯貞是不知道的。
衛伯貞戰戰兢兢地往裡走。他雖然聽見葉十一說要去抓人並打入天牢什麼的,而他自己的確平時也兼著帶兵抓人兼打入天牢的活兒,但既然搞不清楚去抓什麼人,他也就不會傻到自己拍胸脯往前湊活了。於是索性當作沒聽見,只管說他自己的事。只見徑直走到近處,施了一禮,然後道:“啟稟主上,江左丞從金陵趕回來了,說是有緊急的事情要向主上面奏。”
葉十一彷彿沒有注意到衛伯貞似的,敷衍了事地揮了揮手,兀自在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一定是歐陽憐光,能幹出這種事的除了她沒別人!”他恨恨地說道,“她好大的膽子!”
葉十一拿起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