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河,寄予了他綿綿的柔情,也賦予了他重重的責任。
他自小所學的東西里並沒有恨,可是人生的恨卻又是難以用言語能描述的痛。
他慘然一笑,扶著一旁的石頭坐下,這幾日風雪交加,那石頭上早已積滿了冰雪,他卻渾然感覺不到那石頭上的寒涼。
1833。第1833章 1833幸福總太短(3)
秦追夢坐在那裡想了半日,卻依舊覺得他的心裡並沒有他說的那般通透,那些曾經深重的痛,此時又在他的心裡開始蔓延,那些逝去的歲月又在他的心頭浮現。
只是他卻很吃驚的發現,他此時記住的並不是秦府家破人亡之後的痛,而是他兒時母親溫暖的懷抱,父親寬厚的笑容,還有他的那些兄長們對他的照顧。
待到灰塵煙滅之時,那些逝去的傷痛對他而言縱然痛徹心扉,卻也依舊讓他的心裡存了最後一絲暖意。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輕輕抿了一下唇,又想起最初景曄找到他時的光景,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他的蒼泯江上放排,他當時是那一眾放排人中間最為年幼的一個。
那天晚上,他們宿在一個極為尋常的小客棧裡,當時客棧裡有人丟了東西,當時客棧裡只有不多的客人,然後那個丟東西的人不罷休,非說東西就在客棧裡面人,非要一個個搜。
當時他見不得那人那張狂的樣子,當即說了幾句話,那人便要打他,是景曄讓身邊的侍衛攔了下來,然後他便將那日將客棧裡所有的客人根據他們的行事分析了一遍,然後列出幾個可能偷盜之人,然後再將事情抽絲剝繭,最後確立了真正的小偷,竟是那個被偷之人的侍從。
也就是這件事情引起了景曄的注意,景曄後來又讓人試了他幾回,他透過那些試探之後,景曄才將他帶回了京城。
如今這三言兩語就能說盡的事情,對當時的他而言卻是最大的煎熬,他不是不能吃苦,而是想將苦吃得有些價值,而他的從仕之路又因為秦府之前的事情而徹底斷絕,因為太祖皇帝有遺訓,罪臣不能用,罪臣之後也不能用。
當他知道景曄要立他為相的時候,他心裡的吃驚只有他一人知曉,在這個極為重視孝道的國家,景曄的行事可以說是有些驚世駭俗,而他與景曄相處久了之後,才發現景曄從來都不是一個拘於世俗之人,他用人從來都是唯才是用。
也正是因為這些,他對景曄充滿了敬佩,而景曄也給予了他足夠的信任。
景曄對於皇位的態度,他是極為清楚的,他自然也知道景曄不可能對皇帝下手,而他也很清楚的知道,依著他的那幾分本事,是絕對及不上景曄的。
他也不由得想,如果這天下由他來打理會是怎樣的景況,不要說別的,就連一個寧淺陌他也未必有辦法對付,更不說那滿朝各有心思的文武大臣。
只是如果寧淺陌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話,那麼他又當何去何從?
繼續做他的宰相?也不知景曄知道他的身份之後會如何待他。
若是辭官歸隱,他又還有太多放不下的人和事。
他輕嘆了一口氣,坐在那裡心情複雜至極。
“秦相,這大冷天你坐在這裡做什麼?”一記清朗的女聲傳來。
秦追夢扭頭一看,卻見溶月好奇地看著他,而她的身邊站著比往日清瘦了不少的齊月。
1834。第1834章 1834幸福總太短(4)
齊月見秦追夢看來,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眼裡也有些好奇。
如今在這京城之中,秦追夢最怕見的就是齊月,他訕訕一笑,欲起身離開,只是這一動,卻沒有站起來,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方才坐上去的時候將冰雪坐化了些,只是坐得久了,那化掉的雪水又凝結成冰,將他的屁股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