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這一夜她竟然一直沒醒,睡得又踏實,連個噩夢的邊兒都沒搭上。
難道是文晴這張床有魔力?上官橙迷迷濛濛中胡亂想著。
文晴!
霍然意識到自己不是一個人在睡,上官橙的瞌睡蟲登時都消散不見了。
她大睜著雙眼,難以置信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文晴的臉,逆著清晨的陽光,那雙原本晶亮的大眼此刻幽深似潭水,其中漾滿了濃濃的情愫,正一瞬不瞬地凝著自己。
上官橙臉一紅,下意識地躲閃著文晴的目光——
這人究竟盯著自己看了多久了?
文晴怎會讓她掙出自己的懷抱?
上官橙的身體擰了幾下,沒擰動。她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是被文晴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上官橙大囧:這人怎麼可以未經自己允許就抱著自己睡覺?
“你、你……誰許你……抱著我的?”上官橙頂著一張大紅臉,質問文晴。
文晴大呼冤枉,姐啥時候主動抱你了?好吧,就算是姐小手伸了那麼一下下,摸了一把你的小蠻腰,可是誰就坡下驢……額不,是順理成章地四腳並用鑽到我懷裡的?
“還、還不是你,睡著了就自動鑽到我懷裡的!”文晴鼓著腮幫子,堅決捍衛自己的人品。
我?自動?鑽到你懷裡?
我有這麼……不知廉恥嗎?上官橙恨不得對著文晴咆哮:文晴你夠!別以為我睡迷糊了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糊弄我!
可就在咆哮即將衝口而出的瞬間,上官橙猶豫了。她恍惚憶起了昨晚做的一個夢,似乎是剛睡著的時候做的夢。
她夢見自己在冰天雪地裡行走,她很冷,身上穿得也單薄。寒風刺骨,凍得她骨頭縫兒裡都是冰碴兒。她儘量蜷縮著身體,卻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無孔不入的寒冷。就在她絕望無助以為自己要被這漫天的冰冷困得窒息得時候,突然眼前一亮,她隱隱約約瞥見遠處有一處火紅火紅的存在。於是,在夢中,她出於求生的本|能,拼命地朝著那處火紅奔跑。彼時,她忘了寒冷,只顧著跑。
離得近了,她終於看清,那火紅的竟然是一個燒得旺騰騰的火爐。上官橙大喜過望,全然不去想這荒山野嶺的怎麼會突然出現個火爐,更不管靠近那團火會不會燙傷自己,她忘乎所以地奔到火爐前,不顧一切地抱緊了……
難道那夢裡的火爐其實是文晴的身體散發出的熱氣?而自己,在睡夢中,忘了矜持為何物,循著本|能,依到了她的懷裡?
當真是……沒臉見人了!虧得昨日白天自己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是和她在一起的,虧得昨晚臨睡前還說不要和她同榻而眠。
上官橙羞愧難當,掙扎著抽出被文晴箍住的一隻胳膊,抬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好想此刻自己的身體立馬消失不見,再也不用在陽光下面對這難為情的畫面。
文晴被她掩耳盜鈴的動作逗樂了。她眼見上官橙的雙頰泛上了桃紅色,捂在眼睛上的手背白皙,五根嫩蔥似的手指細膩修長,陽光打在上面,嫩薄得像是透明的一般。文晴心念大動,抿了抿唇,接著又做了兩個深呼吸,還是壓不下心中的旖念。她索性不再剋制,心臟抖著,手也輕抖著,覆上了上官橙的手掌。
上官橙登時僵直了身體,她不知道文晴要做什麼,腦中恍惚有個念頭,又不敢深想,心裡有點兒亂,手背卻是火熱燙人的。文晴的氣息一向是這樣,像是陽光一樣,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上官?”文晴不敢造次,掌心摩挲著上官橙的手背,輕喚著她的名字。
上官橙聽得心尖一麻,明明是陽光明媚白日昭昭,明明只是輕聲地喊自己,何以竟生出不該有的遐想?
於是她更不敢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