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長嘆,翻轉的書頁裡掉下一片權當書籤的花瓣,脫了鮮活的水份,只餘下一抹殘色默默訴說著它曾經的爛漫花期……
沫兒哈部一役之後,單于休屠烈雖然沒有明面上與王爺休屠宏反目,卻是有些彼此心知肚明,維繫著明面上的君臣和順。
休屠宏因為休屠烈的決絕冷了兄弟和睦的心腸,過了心頭的那道關卡,竟是覺得與這匈奴單于為敵也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自己心愛的王妃尚且懷有身孕還未臨盆,生怕那單于突然有了動作,自己顧忌不到妻兒,便與那太傅秘密達成了協議,又藉口王妃胎位不正,需要送入中原救治,將她連同自己的幾個妻妾,一併都送入了青龍關。
聶清麟久久未見八皇姐,從太傅嘴裡聽到八皇姐要來,自然是滿心歡喜,連忙吩咐人在臨近自己的院落。收拾出一處院子以供姐姐居住。
當從關外駛來的八輛馬車停在將軍府前時,聶清麟在巧兒的攙扶下早早地等在了府門前,當看到姐姐下了馬車時,只見她那小巧的臉兒因為有了身孕倒是圓潤了些,原本苗條的細腰倒是像氣兒吹了似的鼓了起來,幸好匈奴衣袍寬大,倒是沒有顯出身子笨重。
因為公主被劫持事關重大,一律密不外傳,就連巧兒在人前都稱呼聶清麟為衛府的三夫人,所以邵陽公主也是大致知道了妹妹的遭遇,雖然見了妹妹眼圈紅得跟兔子似的,到底是沒有喊出來,只是依著禮節問道:“京城一別,三夫人一向可好?”
聶清麟也是依著禮節給匈奴王妃施了禮後,說道:“都好,就是想王妃想得緊,竟是在夢裡與王妃在一處說笑了幾許呢!”
姐妹二人相見,礙著人多眼雜,竟是無法手握在一處說些貼心話,都是心裡微微有些按捺不住的雀躍。就在這時,後面一輛馬車裡,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在匈奴侍女的攙扶下也下了馬車,款款走到了邵陽姐妹二人的近前。
邵陽公主見了她過來,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收,微垂著一雙美目低聲說道:“三夫人,這位是休屠王爺的側妃,匈奴格爾番部落首領的二郡主——奴蘭側妃。”
聶清麟聞言細望過去,這位側王妃生得倒是與八王姐不同,是北國佳麗的風範,濃眉大眼個子極為高挑。只是這樣一看,便是不能不讓人注意到她那滾圓的肚皮,竟是比八皇姐還要顯懷一些!這是……
看到妹妹疑惑的眼神,邵陽公主力持著得體的微笑,小聲地說:“奴蘭側妃比本宮早一個月懷了身孕,預產期便是在下個月。”
聶清麟不露聲色,心裡卻是暗暗替姐姐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位出身不低的側妃,竟是比姐姐先懷了孩子。匈奴風俗粗鄙,綿延下的子嗣不分嫡庶。難道……那休屠宏王爺的嫡子是要這個看起來不太面善的側王妃生下嗎?
當到這,不由得又細細地打量了那奴蘭側妃一眼。只見她來到漢人之地,竟是沒有露出半點的羞怯,雖然聽聞這位是大魏定國侯的寵妾,但是她老早便聽聞,此女子出身不高,原先是個通房的侍女,因為會服侍男人得了個妾室的名分而已,便是心裡微微有些鄙薄,只是落落大方地衝著聶清麟微微點了點頭,便先於邵陽公主一步,扶著腰兒朝著將軍府裡走去。
這等氣派,倒好似她才是此間的主人。
聶清麟小心地扶著姐姐入了府,先借口敘舊,拉著她進了自己的臥房,將邵陽安置在了床榻上後,才問道:“不是聽姐姐先前說,那王爺只是有些個侍妾,得了姐姐後便不再近身了嗎?”
邵陽公主卻沒有掉淚,幽幽地說道:“那奴蘭本是格爾番部落進獻上來的,原本就很得王爺的寵愛,王爺去中原接本宮那會兒,他也是不知這奴蘭懷了身孕,回來後才知曉的。後來聽王爺說,好像是有一次醉酒,因為本宮怕酒氣,便是宿在她那一宿,應該是那時有的吧,既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