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多的蠻橫也讓她大開了眼界。看那宏王爺對姐姐的寵愛,她原來還納悶為何姐姐要一意涉險逃回魏土。現在才算是領教了匈奴內院的風采,果然是異域味道十足,粗獷豪邁得很!方才那個烏瑪多分明是看見懷有身孕的正王妃過來阻攔,竟然也沒有收了力道,若不是單嬤嬤及時趕來,自己的八皇姐竟要被個婢女出身的侍妾掌了臉兒!
就在這時,那個叫豐雅爾侍妾大呼小叫地扶起了痛苦哀嚎的烏瑪多,恨恨地瞪著單鐵花,嘴裡還大呼小叫:“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打匈奴王爺的愛妻!”
這單鐵花久在永安公主的身邊薰陶,嘴巴也變得不似從前那般的木訥,想起自己告別時,那個匈奴王爺再三囑託她照顧好邵陽公主,可壓根沒提什麼側王妃,還有其他的什麼愛妻,心裡便是有數,當下冷哼道:“老身就是太傅府裡的下人,邊關太平了,就在定國侯的府宅裡掃地撣水伺候主子;打仗了,便是拎著趁手的武器與太傅一起上戰場殺敵,方才聽見這屋子裡雞飛狗跳,還當是有不要命的偷襲將軍府,老身眼拙,辨不清楚哪些是貴客,哪些是刺客,只是一樣,哪個敢冒犯我家三夫人,便是一腳踢死了不要命的賤蹄子!”
說著揮手一擊,竟是將奴蘭王妃一隻木箱子砸得稀巴爛!
這下就算是不識得單鐵花的匈奴人也被震懾的半晌說不出話來。奴蘭王妃是個有心計的,聽了單鐵花的話,更落實了心裡的猜測,這婆子竟然還真是那個在匈奴部落裡聲名遠播的女將軍單鐵花!
不過被單鐵花這麼一鬧,她倒是有所醒悟:自家的王爺對宅院裡的事情向來粗心,只要他不在府裡,那個軟綿綿的魏朝和親王妃就是個擺設。可是此處到底是魏人的地盤,比不得匈奴將軍府。自己方才的舉動也是太不謹慎了,於是便是勉強擠出了些笑意:“烏瑪多、豐雅兒,你們也是太沒規矩了!既然這裡是給正王妃安排的住所,我們搬到別處就是了,何至於鬧成這樣?我是住哪都成的,可別讓我們身嬌體弱的正王妃難了心,若是因為沒有住好,動了胎氣,那我肚子裡的王爺長子豈不是要少了個妹妹?”說著便扶著肚子,揚著下巴走了出去。
等到這群烏煙瘴氣的都走乾淨了,聶清麟才拉著邵陽公主的手說道:“姐姐,你是要嚇死妹妹嗎?方才多驚險?你怎麼好挺著肚子衝上來維護我?我們倆誰是該體貼照顧的,怎麼竟是本末倒置了?”
邵陽公主卻是微微一笑:“原是你的八皇姐無能,在宅院裡立不起威風,怎麼好連累妹妹受了折辱?”
看著優柔的姐姐,聶清麟心裡一暖,可是又替她擔心便說道:“姐姐身邊竟是沒有個可心的人伺候,將軍府裡有個稱心的侍女叫安巧兒,原是宮裡出來的,今兒因為出去探望丈夫沒有在府裡,待她回來,我命她來服侍姐姐,她是生育過的,由她照顧姐姐的飲食起居,便讓人放心了。”
幫助孕中的姐姐安頓好了行李,已經是晚上,太傅有要事還沒回府,聶清麟乾脆陪著姐姐一同用膳。
因為有了孕中的邵陽,晚膳倒是不清淡,那道豬腳黃豆湯喝得人的嘴唇都快粘到了一處,聶清麟陪著姐姐吃了幾口,便是覺得腹中飽足。撤了杯盞後,姐妹倆便是並肩躺在床榻上談心。
白日裡人多嘴雜,邵陽公主沒有得空去問,現在內室裡只有姐妹二人,她便是終於問了這幾日一直懸掛於心的事情:“聽了王爺說道妹妹被賊人所擄,那葛賊……有沒有傷了妹妹?”
雖然邵陽公主不好開口,可是聶清麟怎麼會不知姐姐其實要問何事?她倒是沒有那麼羞澀,便是落落大方地說:“雖然被那賊子抓入了營帳,幸好身上正來了月信,那賊子也是怕觸了黴頭,倒是不曾折辱妹妹,也算是保住了清白”
聽聶清麟這麼直白地說出來,邵陽公主反而侷促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