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
時霖有一點惋惜:“我前天從Y市過來,因為在那邊時間緊,正遺憾沒在那邊見到你。如果早知道你在這裡就好了。”
和和告訴他,自己已經在這裡住了幾個月,而且自己再過兩天就要去C市了。
“那位就是你的男朋友?”
“嗯,是……一位朋友。”面對這位一直對她友善又和氣的大哥哥,和和沒勇氣承認,又不敢戳穿謊言。
時霖又向著岑世的方向看了一眼,抬手看看錶:“我得走了,和和。你最近沒見著阿諧吧?”
“他……他還好吧。”和和首先想到的是他因為失婚而憔悴的樣子。
時霖嘆了一下氣:“哪裡好得了?前天我看見他時,正躺在醫院裡,又吐血,又藥物反應。他這個年過得可真悲慘。”
他看見和和突然發白的臉色,方知她不瞭解實情,急忙安慰說:“只是做了個手術而已。怎麼,連你也不知道嗎?這小子還真把所有人都瞞住了,我也是去看望一位前輩時走錯了房間趕巧兒碰見他。”
和和的腦子裡彷彿正被人重重地敲著,不知如何與時霖告的別。待她回神時,已經坐在岑世的車上。岑世事先曾囑咐和和幫她把車開到機場來。
路上車水馬龍,和和卻覺得一片空茫,彷彿四周就是宇宙洪荒,路邊那些商鋪的大門是未知的黑洞,而來來往往的車流與人流便是劃過的流星,充滿不可預知的危險。
她似乎聽到岑世問:“和和,你打算先去哪兒?”
她機械地重複:“我去哪兒?”的ba2fd310dcaa8781a9a652a31baf3c68
“送你回家,還是去別的地方?”岑世轉頭看她,“喂,這又是怎麼了?”他抽出一大疊面紙遞給她。
和和接過那堆面紙,發著愣,不知要做什麼。直到一滴又一滴的水落到那面紙上,又瞬間消失,只留下一圈溼溼的印子,她驚覺原來自己在哭,抹一把臉,滿手都是淚水。
“剛才那人是誰?跟你說什麼了?”
和和的情緒就像洪水找到了缺口,一下子崩潰,她大哭起來,哭得岑世不知所措,只好把車停到路邊,一邊遞紙巾,一邊無用地拍著她的後背。和和的哭聲越來越大,整個人抖成一團,就像小孩子一樣。
“鄭諧又怎麼了?”岑世本能地猜和和這樣哭又與那個討厭的傢伙有關。
他費了些時間才從和和斷斷續續的話中拼湊起她哭得如此傷心的原因。在剛才那一會兒時間裡,和和那本來並不擅長聯想的大腦,將最近的所有事件,像用線串起一顆顆散落的珠子一樣,把它們拼到了一起。
一向健康的鄭諧最近久治不愈的感冒發燒,消瘦的臉龐與疲倦的神情。
對承諾、面子與責任看得特別重的他,莫名其妙地斷了婚約。
向來最遵循家規禮法的他今年春節居然沒有回家。
吐血,藥物反應。
還有時霖先前那閃爍的眼神。
當這些事件在她腦子裡反覆回閃的時候,她彷彿看到兩個巨大的漢字,如同烏雲一樣壓了下來:絕症!
因為不想連累楊蔚琪,所以他選擇分手。
因為怕父親和家人擔心,所以他寧可讓人誤會,也不說明真相。
和和想到他一個人承受著這些委屈與壓力,更加悲從中來。
岑世不知說什麼才好,只能沒什麼說服力地勸著:“他還年輕,沒什麼不良習好,身體素質也不錯。別胡思亂想。”
他無奈看著車上一個個被淚水浸溼的紙團:“你想回去看他嗎?我今天有些事情要處理,明天我陪你回去一趟吧。”
和和嗚咽著:“我一個人回去,今天就走。”即使她做不了什麼,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