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信條,麗絲想起來了,和他曾經向她母親說明的理由相同。「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呀?」或是,和特克有什麼關係?
「你拿著一張在你爸爸員工派對上拍的舊相片來找我,所以我就把它放到資料庫去找……」
「是你主動要把它放進資料庫去找的。」
「我主動,好。於是我們得出一個港區保安攝影機拍攝的影像,可是當你這樣查詢時,這動作就會驚動某個地方。我猜大概有哪個地方發出了警訊,上星期還沒過完,華盛頓的人就出現在這裡了。」
「你說的是……遺傳安全部的人嗎?」
「遺傳安全部的人,沒錯,不過是很資深的,是我這個部門幾百光年層級之上的人,是一些對於找到照片中女人非常感興趣的人,有興趣到千里迢迢從雅加達出發跑來敲我的門。」麗絲靠回椅子,想要把這些聽進去。
過了好半晌,她說:「我父親失蹤的時候,我母親也拿照片給遺傳安全部的人看。當時可沒人大驚小怪。」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從那時候起,又有其他資訊出現。同樣的面孔,不同的內容,除此之外我也不能再多說了。」
「我想和這些人談談。如果他們知道蘇麗安任何事……」
「那些都沒辦法讓你弄清你父親究竟出了什麼事。」
「你怎麼能確定?」
「拜託你用正確的眼光看這件事,麗絲。這些人在做一件重要的工作。他們是公事公辦。是我擅自說服這些人不要去找你談話的。」
「可是你告訴他們我的名字了?」
「我把我所知道關於你的事情全都告訴他們了,不然他們會以為你牽涉到……呃,他們正在調查的事。那樣子就是浪費他們的時間,對你也很不好受。說真的,麗絲,這件事情你最好保持低調。」
「他們在監視我。你想要說的是這個吧?他們監視我,所以知道我和特克在一起。」
這個名字讓他退縮了一下,不過他點點頭。「他們知道那些事,沒錯。」
「老天,布萊恩!」
他舉起雙手,這姿態像是在投降。「我想說的只是,當我置身在這一切之外,在我們目前的關係和我希望的關係之外,當我問自己什麼才是對你真正好的時候,我的勸告是,放開這件事吧。不要去問問題。或許甚至可以考慮回去,回加州去。」
「我不想回去。」
「考慮一下,這是我唯一的意思。我只能這樣保護你。」
「我從沒有請你保護我。」
「等你考慮過後,也許我們可以再談談。」
她站起身。「也許不用。」
「我們也許可以談談特克·芬雷和那個『部門』裡發生的事。」
那個「部門」。可憐的布萊恩,永遠一本正經,即使在責難她的時候。
她想到要為自己辯護。她可以說:「落塵發生的時候,我們正在一起吃飯。」她可以說:「他當然要跟我回家,不然他該怎麼辦,睡在他車上嗎。」她可以撒謊說:「我們只是朋友。」或者她可以說:「我跟他上床,因為他什麼都不怕,因為他無法預測,因為他的指甲不是乾淨得不見一點汙垢,也因為他沒有替那該死的遺傳安全部工作。」
她非常憤怒,感到羞辱,罪惡感全拋到九霄雲外了。「這已經不關你的事了。你得好好搞清楚這點,布萊恩。」
於是她轉身離開。
特克回到家給自己弄晚餐,弄頓符合他心情的爛晚餐。他住在阿隆吉機場附近一條沒有鋪面的路上,那裡有一堆類似的小屋。他住的是一幢兩房的平房,位於一片望海的峭壁上。也許有一天這裡地價會飆高,不過目前只是片化外之地。廁所汙水流到一座化糞池裡,他的電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