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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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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公寓房裡仍然一團混亂,洗碗槽裡的盤碟未洗、床鋪也沒有整理,特克的氣味尚有一些徘徊不去。她倒了一杯紅酒,想要更有條理地思索一下布萊恩說過的話,關於有力人士,以及他們很感興趣的那個引誘(某種程度上,也許吧)她父親離家的女人。

布萊恩說她應該離開這裡,該不該聽他的話呢?她父親生活的片段中,果真能讓她抽絲剝繭找出任何有意義的事來嗎?

或者也許她比她所知道的,更要接近某些基本的真相,而也許這是她何以身陷麻煩的原因。

托馬斯沒有回覆特克從車上打的第二通和第三通電話後,特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托馬斯也許喝了酒(他仍然喝酒,只是很少過量),可是就算喝醉了,托馬斯通常也會接電話。

所以特克開著車在平房區那塵沙滿天的巷道中蜿蜒前行,慢慢接近這個老人的拖車,心中忐忑不安。托馬斯是第四年期的人,所以相當強健,但是他並不會長生不死。第四年期的人也會老,第四年期的人也會死。托馬斯可能生病,也可能置身在其他麻煩中。平房區常出亂子。這一帶有幾個菲律賓幫派掌控,也有一些毒窟。不愉快的事情不時會發生。

他把車停在一家嘈雜的酒店旁,走了幾米路來到托馬斯那條泥濘街道的路口。天才剛黑,附近有很多人,音樂從每家門廊哇啦哇啦傳出。但是托馬斯的拖車卻是暗的,窗子沒有亮燈。可能老人在睡覺,但不對,門沒有鎖,半開著。

特克走進去前先敲敲門,雖然他知道這樣很蠢,這動作其實沒有意義。沒有人回答。

他往左方摸去,把頭頂上方的燈開啟,眨了眨眼。這間屋子遭人大肆破壞過。托馬斯移向坐著的椅子旁,桌子四腳朝天躺在地上,桌燈也掉在地上砸爛了。空氣中仍然聞得到男人酸腐的汗臭味。他匆匆檢查了後頭的臥室,空蕩蕩的連個人影也沒有。

想了一下,他離開托馬斯的小屋,敲了隔壁拖車的門。一個穿著灰色襯衣的胖女人來應門,是最近才死了丈夫的戈迪太太。托馬斯曾經向特克介紹過她一兩次,據特克所知,戈迪太太會和這老人一起喝點酒。沒有,戈迪太太最近沒有和托馬斯打交道,不過不久前她注意到有一輛白色廂型貨車停在他的拖車屋外面。「出了什麼事嗎?」

「我希望沒有。你看到這輛貨車的確切時間是什麼時候,戈迪太太?」

「一小時以前,也許是兩小時。」

「謝謝你,戈迪太太。不必太擔心,不過你最好還是把門鎖上。」

「我當然知道。」戈迪太太說。

他走回托馬斯的住處關上門,確定這一次門是關好了的。一陣風吹過來,把從托馬斯家門口走道和馬路交接處的臨時街燈吹得嘎嘎作響,燈影搖搖晃晃。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給麗絲,心中祈禱她會接。

回到公寓後,麗絲要她的家用傳訊器把母親剩下的信念給她聽。傳訊器聲音有稍稍調整過,至少聽起來接近女性。

「請不要誤會了,麗絲。我只是像一般做母親的那樣擔心你。我忍不住想到你孤零零在那個城市……」

孤零零。沒錯。她母親就是懂得打擊她的要害。孤零零,因為她很難讓其他人理解她對這裡有何所求,以及為什麼這一點對她如此重要。

「……讓自己置身危險當中……」

而這危險就像她說的,在孤單一人時就似乎更真實了……

「……而其實你可以回到這個家裡,這裡十分安全。或甚至是和布萊恩一起,他……」

他會表現出感到不解的優越感,和她母親留言中散發出的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