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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5 章 245

的面前進言:“古語有云,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何況是一國儲君,怎能以身犯險,深入磧北之地平亂。”

李清月倒是很想說,比起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可能還是另外一句話更加合適一些,那就是——

一將無能,累及千軍!

但她是來勸說不讓太子出征的,不是直接就給太子打上無能的標記。

不過就算如此,眼見本應當護持李弘遺體回京的安定公主不聲不響間先一步回返長安,還是為了在朝堂之上說出這樣一句勸諫來,對於李治來說也絕不動聽。

他面色緊繃地聽著安定繼續說道:“磧北草原遼闊,行軍動輒數月,對將帥的體力與判斷,斥候的敏銳都有相當之高的要求,既能在邊關駐守,防備流寇襲擾,就不當貿然深入作戰。”

“昔年鄭仁泰鄭將軍追擊敗寇雖不在磧北,情況也是相仿的,彼時敵寇已然勢窮,正處逃奔之時,尚且讓我大唐損兵折將,怎知今日的多濫葛部就是易與之輩!”

“倘若陛下聖意已決,必欲除去此方鐵勒,臣願請駐軍於單于都護府,探明敵情之後再行出兵。望陛下三思!”

契苾何力聞言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安定公主此刻所說的話,也正是他所想要說的。只是鄭仁泰這個在天山以北草原迷路的例子,對於陛下來說是個絕不想提起的陰影,大概也只有安定公主能夠以這等決絕的語氣將其說了出來。

至於安定公主隨後的請戰,也更讓契苾何力放心不少。

無論是安定公主和高侃已有過一次配合,還是她這個先駐兵單于都護府,後試探漠北情況的計劃,都遠比太子李賢為主帥可靠太多了。

但當契苾何力望向上首的天子之時,卻根本不曾從他的臉上看到任何一點意動的情緒。

他看向這位鎮國公主的目光裡,甚至還有一陣說不出的陌生。

彷彿他看向的並不是自己的女兒,不是朝堂的重臣,而是一個正在朝著他的領地繼續伸出手腳的盜匪。

契苾何力忽然心中一驚,急忙低下了頭去,只希望是自己猜錯了陛下的想法。

可他也隨即聽到了李治的答覆:“安定為我駐守遼東的大都護,轉任的北地雲中多有不妥,這請戰之事就不必再提了。”

“至於太子出征之事危險與否,自有諸方將領為之決斷,現在便下定論,未免為時尚早。再者說來,彼時鄭將軍征討鐵勒乃是越冬開春之時,太子此次起行卻已到三月,正式出征已到春末,何來迷失路途於風雪之中。”

李治越說越覺李賢這邊的贏面實在很大,怎能以鄭仁泰與之相比。

李清月仍想再說:“陛下!”

“行了,不必再說了。”李治打斷了她的話。

在此刻他顯然不會覺得,安定這是當真在分析戰局,為太子李賢的安危擔心,只會覺得,這是在試圖阻攔他要讓太子與安定分庭抗禮的計劃。

這鎮國安定公主的位置他已經給出去了,他也並未干涉於安定在遼東要如何治理,那麼她又為何要約束到他的頭上去!

天下何來這樣女兒對著父親步步緊逼的道理。

“我意已決,半月之後,太子與李相等人自長安啟程,統關中府兵前往單于都護府,與高將軍和阿史德契骨會合。”

他望向李清月的目光中更多了一份冷意,“你若再勸下去,我就要同你算算這個擅離職守之過了。”

李清月:“……”

這等死不悔改的表現,她是早已預料到了,但她也是真沒想到,從李治的嘴裡還能蹦出這麼一句問罪之詞來。

若非她早已看透了李治的猜忌戒備,又若非她自小便對這位李唐天子沒有多少真正的敬畏之心,並不拿自己真當作是他的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