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併發落處置的機會。
偏偏話是他們自己說的,又與旁人下套沒什麼關係。
他本就體格虛胖,便是讓他在從幷州往長安去,也只是在臨到了長安的時候才開始騎馬,可現在卻要路途顛簸,一直行到那嶺南道去。
光是想想,都要在這開春時候冷汗涔涔了。
然而沒等他再想出個彌補的法子,試試能不能讓皇后心慈手軟,將他們在半道上召回,武元爽便被隨同皇后出行的侍從給架到了馬車上,根本沒給他重新套近乎的機會。
在馬車車門被合上的那一刻,他看到的最後畫面是皇后身邊的小公主,對著他比劃了個招手告辭的手勢。
武元爽:“……”
完了。
這一下離開長安,名為外派,實為流放,真的完了。
“他們這麼走了真的不
會有問題嗎?()”同在送行佇列中的一人問道。
李清月朝著說話之人看去,便瞧見了一張與母親面貌相似,但更為柔和的臉。
她不似身在宮中的后妃能好好保養自己的面貌,倒是氣質不俗,填補了這份缺漏。
她正是武媚孃的親姐姐武順。
現如今因妹妹地位水漲船高的緣故,在抵達長安前便已收到了冊封她為韓國夫人的詔書。
李清月腹誹,她和阿孃看起來真是迥然不同的性格。
比起母親的恩怨分明,雷厲風行,武順便有幾分溫吞脾性。
但上頭有位皇后妹妹庇護著,還不至於讓她因此而吃虧。
聽她這樣發問,李清月朗聲答道:姨母不用擔心,升官肯定是好事。出去歷練一番,還能讓他們增長見聞,往後回來,便沒人會覺得他們立足不正啦。6[(()”
“而且這名字多吉利啊,又是龍又是邕的。”
她這話說得格外理直氣壯,畢竟在為那幾人選取“流放”地的時候,她還出了不小的力,把那打擊楊夫人的罪魁禍首丟去了更為遙遠的地方。
武媚娘也順勢挽著姐姐的手安撫道:“你看,連阿菟都這樣說了,阿姊有何可擔心的。”
小孩子童言無忌,可不會說謊話的。
往後回來,也確實不會有人覺得他們立身不正,依靠裙帶關係,因為——
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回來!
只是,連武媚娘都沒想到,他們這個回不來居然會應驗得如此之快。
也不知道該說武元慶武元爽這兄弟兩個平日裡疏於鍛鍊體質太差,還是該說,因外派委任他們連日擔心受怕精神狀態惡劣,又或者是因為趕著官員上任的時限以防延誤期限,武元慶剛抵達龍州地界就病死了。
武元爽則是在到了邕州之後小半月才染上了熱病,隨後一病不起。
還未當場暴斃沒錯,大概也就只能稍稍拖延一些時日而已。
這“噩耗”傳到長安來的時候,距離他們二人動身出發,才只過了兩個月而已。
對此,皇后雖是喜聞樂見,還是該當做出一點表示的,好歹也得表露出一點憂心無奈的樣子。
同時,剛被說服擔任小公主啟蒙老師的劉仁軌收到了一條自宮中傳來的訊息。
因舅舅病故,小公主心中沉痛,覺得與拜師時宜相沖,不如等三月之後,憂思盡過,正好全心投入到學業之中。
劉仁軌:“……”
他該說什麼好呢?
如果說,讓他去教一個三歲小孩已經是一件很蹊蹺的事情,那麼作為完全能看明白皇后將兄長外派舉動的人,劉仁軌對於這條推遲授課的訊息就更想吐槽了。
李治也在來到延嘉殿之時,大覺好笑地問道:“我什麼時候錯過了訊息,你和你那糟心的舅舅也算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