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
這是一個他們二人都知道答案的問題。
而另一個問題是,李義府會不會在長安將事情給搞砸了。
對此李治倒是給出了一個回覆。
他說,李義府此人若是隻懂得逢迎拍馬,那麼他最多就是做箇中書舍人。
若是他還能操持政務,那麼他勉強可以被提拔到中書侍郎的位置。
若是他還能在必要之時做出大事,那麼他可以去做中書令了。
現在他是什麼位置呢?
李治是有數的。
正是出於這種判斷,在李治為李義府的示好皇后舉動惱怒不已的同時,還是將這個栽贓長孫無忌謀反的髒活交到了李義府的手中,自己則在令人留心於長安動靜的時候,安逸地在此地下棋。
倒是武媚娘看了眼李治,好笑地說道:“我怎麼記得陛下上次不是這麼說的,您說在先帝留下的兩首下棋之詩中,您更喜歡的還是第二首,尤其是其中的那一句——半死圍中斷,全生節外分。”
她一邊說,一邊慢條斯理地在棋盤上再落一子。
李清月看不懂棋局,但能看出原本棋盤上有一片黑子被白子給包圍住了,現在卻因這新落下的一子,在另外一處重新開闢出了一片戰場。
當年李治在長孫無忌的圍堵之中是這等情況。
現在被放在棋盤死局中的人是李義府,他又能不能抓住這個逆轉勝負的機會呢?
李治捏著手中的白子笑道:“媚娘何
() 必揭穿我呢?人的喜好總是會變的。”
當他從“半死圍中斷,全生節外分”的柳暗花明轉向“捨生非假命,帶死不關傷”的閒庭信步之時,他自目光中展露出的可不是閒雲野鶴之情,而是天子行將執掌風雲的凜冽!
而這個變了的喜好,正應在了長孫無忌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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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的七月燥熱得有些異乎尋常。
哪怕是時已入夜,閉鎖城門與裡坊的鼓聲已經擴散出聲響,也依然讓人只覺熱力上湧,撲面而來。
或許只有在盛有冰塊的屋中還能感覺到一點涼意。
大理寺卿元詔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今日在大理寺中查辦案件、修訂律法的時間耽擱得久了一些,讓他差點沒能及時趕上宵禁的訊號回返家中。
最後一道鼓聲落下前,他總算是進了家門,稍稍鬆了一口氣。
可還沒等他拿出身在家中的自在閒適,他就瞧見自家的門房急匆匆地朝著他跑了過來,“郎君,您有客人登門。”
他說話之間已到了元詔的面前,又小聲補充:“似乎是個惡客。”
這個惡客的評價出自元詔的夫人之口。
但或許就算沒有這句評價,元詔也絕不可能覺得那是友人登門。
無人前來大理寺向他通報客人到來,也就意味著此人前來此地的時間不久,尋常的好友往來不會選擇這個時間。
更何況元詔根本沒幾l個好友。
承蒙陛下看中他一身孤膽,加之他律法造詣不低,先是讓他協助修編唐律,後讓他擔任了大理寺卿的官職。
因這個官位特殊,甚至能對中央官員進行審訊,他也早就主動斷了社交。
為何會有人找上門來?
在他疾步踏入會客廳的那一刻,他更是當即變了臉色,“怎麼是你?”
不怪元詔如此驚訝,只因出現在此地的不是別人,正是李義府!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了對方的面前,厲聲質問:“陛下勒令你禁足閉門,你何敢貿然出來?”
還不是出現在別的地方,是出現在他這位大理寺卿的家中。
聽起來簡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