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並讓人通稟陛下之時,她那彷彿有通靈本事的小女兒鼓了鼓腮幫子,似乎對那個還沒出生的孩子有些不滿。
李清月腹誹,之前摸摸母親肚子動作小心,又不代表她喜歡那個傢伙。
這個時代的其他人不知道,難道她還能不知道嗎?
永徽五年十二月,武昭儀不足月便生下了李治的六皇子李賢!
所以母親此刻懷著的,便是未來的章懷太子李賢!
比起他的弟弟李顯和李旦,他才華雖出眾,卻沒少給母親惹麻煩。
若要她說的話,這個弟弟不要也罷。
但她也很清楚,這個孩子的存在有多大的意義,所以這不是根據“她喜不喜歡”可以來任性評判的。
李治巡幸萬年宮,暫時擺脫了長安城中的部分桎梏,於他而言正是事業的起步。武昭儀作為他的同路之
人(),與他在此地的情緒共鳴要比困居長安時不知強烈多少倍。
這個懷於此時的孩子▍[((),承載的是李治致力於親政的意願,和對於自由掌權的嚮往。
更何況,武士彠雖然因為追封武德功臣的緣故,多了個死後授予的幷州都督,畢竟也已是個死人。
楊夫人在長安城中的拉攏關係也只能是積攢人脈,而不是真在武昭儀的背後樹起了一座座靠山!
在方今這個時局中,武昭儀的膝下多一個子嗣,就是在給她多加一個勝利的籌碼。
話說得無奈,可事實便是如此!
所以哪怕清月不喜歡這個弟弟,在此時也應當表現出對他的重視。
“安定公主”的封號加身,也並不意味著她真有了安定四方的吉兆,在天子心中的地位獨一無二,也就尚不到得意忘形的時候。
李治甚至沒等到晚膳時間,在收到了那個訊息後便匆匆自立政殿趕了過來。
他已不是初為人父,可當他邁步入殿的時候,誰都看得出來他更上一層的雀躍。
他人還沒到呢,給安仁殿中宮人分發獎賞的話便已出了口。
武媚娘都有點無語了:“後面又沒有什麼人追著陛下跑,哪至於走得這樣快。”
“話不是這樣說的,”李治笑道,“若是媚娘腹中麟兒以為我這個做阿耶的不歡迎他怎麼辦?”
武媚娘扶額:“這孩子都還沒出生,哪兒懂這些。”
“既有山洪衝擊萬年宮,我等卻沒受到傷害在前,其餘的有何不可能?”李治一邊說,一邊小心地攙扶著武媚娘坐下。
他定定地望著面前這張姝麗的面容,目光中喜色不減,“媚娘,你可知道,你是送了我一個雙喜臨門啊。”
武媚娘疑惑:“何為雙喜?”
李治回道:“你有身孕懷有子嗣是一喜,至於另外一喜——”
他眉峰微揚,“我早前就說了,回到了長安城,該算的賬還是要算的!”
“太尉彼時是與我打了個賭,也沒真限制我的搬遷移民舉動,至多就是因此事上的分歧,給我留了個問罪的把柄,可若真因此事,對先帝留下的顧命大臣悍然開刀,反倒是我在輿論上處境不妙了。但從其餘官員處著手,便無妨了!”
“你有孕在身,恰好給了其中一人自亂陣腳的機會。你說,這是不是另外一喜呢?”
是!這當然是。
在回返長安的路上,武媚娘便已猜到他必定會盡快利用洪災的餘波剔除太尉黨羽。將太子李忠以學習庶務的名義留在岐州,便是李治為行此事而做出的一項準備。
就像當年褚遂良因侵佔田地一案也要先被貶抑一樣,那麼李治以洪災為由削官,再拿捏住另外的把柄,便不是長孫無忌可以憑藉著地位和輿論攔得住的!
這個讓出來的位置也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