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沿江哨崗之上的守夜人就是看到的這樣的畫面。
夜間行船的情況極為少見,更何況是這樣的動靜!
若是真有什麼特殊的運載安排,早就應該朝著兄山江沿岸的哨兵通告,以防出現誤傷,而不是在此刻突然到來,讓人只覺鬧鬼一般的驚駭。
其中一個士卒當即跳下了哨崗小樓,朝著江邊揮動火把,可明明那船隊起碼有三千人,卻沒有一個對他給出任何的回應。
反而是他憑藉著那一點閃過的火光驚覺,那些船上的人穿著的,並不是他們的盔甲。
所以那很可能不是他們的自己人!
在意識到這個可怕的事實後,他當即魂不守舍地朝著距離他最近的駐兵之地衝去。
可當此地的駐兵想要做出應對的時候,卻發現
了一個慘烈的事實。
今夜江上無風,而那些航船又已經快速過境,在其全速行駛的情況下,新羅出產的馬是跑不過它們的。
或許唯獨能夠讓他們有機會做出阻攔的,就是判斷出這些航船的方向,直接抄近路!
駐紮在此地的將領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面對的可能是一個最為艱難的抉擇。
但不管怎麼說,先將情況想得最壞總是沒錯的。
“來兩個人,和我一起到王都報信!”
這種意外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解決的了,反正無論如何都要告知於大王,那還不如省略掉其他步驟。
這樣的一幕不斷地出現在沿江的各個哨崗。
孫仁師朝著後方望去,發出了一聲嗤笑,“參軍信不信,這些人絕沒這個本事及時在水上攔截索道阻止船隻通行。”
卓雲回問:“為何做出這種判斷?”
孫仁師答道:“因為他們連奮力攔截下一條小船的行動都沒有。要麼就是缺了膽子,要麼就是缺了判斷。”
總之,無論是因為哪一種,這對於他們的返航都是一個莫大的好處。
這條水道之中的江中小島不少,好在對於老練的水手而言,月光之中的水色深淺也足以讓他們判斷出航路。
阿史那卓雲還在感慨著術業有專攻,就見孫仁師忽然朝著前方站起。“你快看前面,是不是快到了?”
船隻先前經由過一次轉向後,就行入了一片盆地之中,而後是一片稍顯開闊的平原。
而再往前去就又是山了。
其中即將在左手邊見到的第一處山頭,就是與新羅王城緊密結合的南山。
而在他的視線之中,已經隱約能見到夜幕之中的山頭影子。
這意味著,他們的目的地已將到了他們的面前。
見卓雲也認可了他的判斷,孫仁師疾步跳到了船尾,快速地揮動起了船上的火把,做出了個讓後方運輸船減速的訊號。
但也幾乎就是在他做出這等舉動的時候,沿岸發出了一聲異常淒厲嘹亮的警報之聲。
孫仁師目光一凝。
這大機率不是他們先前觸動的警戒將訊息傳到了此地,而是這臨近王都之地,哪怕是到了夜間,戍防也要比其他地方更為嚴格,他們又不是在黑燈瞎火之下行船,也就自然會有人在發覺了水上異常後,直接做出了召集人手的回應。
但那又如何呢?
面對著這等匆匆展開的反擊,孫仁師一面身形緊繃蓄勢待發,一面也毫不掩飾自己繼續進取謀奪糧倉的決心。
臨近他所在位置的航船都聽到了一句清晰的命令——
原本隸屬於艨艟計程車卒,都在換船之時帶上了弓箭,現在,立刻行船攔截在北川之上,以最快的速度燒掉河上橋樑。
其餘眾人,佩刀。
“隨我奪取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