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姓武,還不是陛下的女兒?那又有什麼好畏縮的!”
() “您也看到阿菟在信中說了,那新羅的國主都敢不尊上國指令,自己撤兵了,阿菟還在熊津都督府境內,以她的脾氣總是要上門去要說法的,到時候,您讓她拿什麼身份去跟金法敏說事?”
安定公主之名,肯定是不夠格的。
李治一邊想著,一邊就見方才還在賭氣的皇后已像是想到了女兒可能遇到的麻煩,在眉眼間寫滿了擔憂。眼見這一幕,他又不免心中一軟。
以至於他像是不受控制地問道:“那皇后覺得,阿菟適合於什麼位置?”
武媚娘並沒當即答話,而是端詳了李治的面色許久,像是在確定他這話到底是說出來哄人的,還是真有這樣的想法。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將那封信重新放回到了桌上,答道:“阿菟現在乾的就是熊津都督的職務,總比扶余隆那個廢物幹得要好,將這個位置給她也算順理成章。”
李治剛想開口,武媚娘就已接著說了下去,“其實我能猜到陛下的顧慮,無非是覺得百濟皇室該當被留在此地封官優待,讓百濟民心能隨之穩固。可我卻不這麼看。”
“姑且不說那同樣出自百濟王室的鬼室福信是如何掀起反叛的,就說這泗沘城周遭,王都百姓只需要得到妥善的安頓,就不會選擇跟從黑齒常之作戰,可見這些番邦百姓所需要的東西實在不多。陛下與其給他們一個不中用的上官,還不如給他們一個能辦實事的都督。”
“至於要如何對那些已在洛陽的百濟貴族交代?”
武媚娘搖了搖頭,在她目光之中隱約可見的調侃之色裡,好像還藏著一句潛臺詞,那便是李治為何要給這些人一個交代。
但想想大唐乃是禮儀之邦,總還是要給個說法的,便接著說道:“百濟前國主扶余義慈抱恙在身,似乎是對中原生活多有不適應,扶余隆作為其長子,應當隨侍病床前,才算是個孝子。”
“再者,扶余王室那位投奔倭國的皇子扶余豐,或許會在數月後返程,到時候若是扶余隆還擔任著熊津都督的位置,別管他是不是在百濟境內,都該算是同室操戈了。”
武媚娘笑道:“看看吧,陛下這分明是在成全扶余隆的孝心和兄弟情誼,哪裡是在以權謀私,給女兒安排官職。您說是不是?”
李治:“……”
糟了,他是不是被皇后說昏了頭,竟覺得這話聽起來如此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