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擅離職守之說。
“我看你是真對得起自己這個名字,澄心澄心,為主澄心滌慮,慣會琢磨主子心意。”高個兒宮女打趣道。
圓臉小宮女,或者應該說——澄心,搖了搖頭,“昭儀御下寬仁,我等盡心也是應當。”
這話是句場面話,說得倒也真心。
武昭儀對宮人待遇堪稱優厚,還時常將陛下賞賜的財物分給宮人。
為了這樣一個主子,就算不是為了應付宮正的糾察,也合該用心相待的。
她拎著餐盒剛要再走,就見高個兒將她拉到了一邊,又小聲問道:“不過你同我說句實話,地黃粥裡的牛乳,真是你說的那個理由不加的嗎?”
澄心眨了眨眼睛,沒多言語,但在她對面的宮女桑寧卻猜得到她的答案。
大機率不是的。
可有些話,不是她們能非議的。
但想到今日從尚食局走回來的半道上,正遇上皇后宮中的宮人發難,澄心在與桑寧分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聽聽對方突然伸手搶過這份牛乳的時候與她說的什麼!
她說武昭儀能自感業寺回宮,還是陛下看在了皇后殿下的面子上,武昭儀不將皇后視為恩人看待也就算了,如今扶搖直上竟有獨霸陛下之意,該當長個教訓。
這話呢……反正只在私底下說的,並沒拿到檯面上來,便是告狀也沒個門路。
真是過分得很!
可澄心也知道,有些人的底氣是有道理的。
王皇后出身關隴貴胄,且不說長孫無忌因立場一致,協助於王皇后收養宮人劉氏之子李忠為太子,她自己的舅舅也在朝中擔任著中書令的高官。
與之相對的蕭淑妃則出身於蘭陵蕭氏,乃是南方貴族之後,還生養了一子二女,其中那個兒子還被早早冊封為雍王。
相比之下,她們的這位武昭儀真是身處於劣勢了。
澄心無聲地嘆了口氣,看著撥出的氣息剛一出口就成了白霧,連忙加快了腳步。
算了,這不是她應當關心的問題,倒不如多幫著打聽著宮中的訊息,也算對得起昭儀的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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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後的安仁殿中,武媚娘已坐在了嬰兒床邊的榻上。
她一面看著自己那躺在嬰兒床中安睡的女兒,一面重新思量起了自己眼下的困局。
宮人之間的言談,她並未逐一聽到,但大致的風向,她心知肚明。
先帝病故,無子妃嬪移居感業寺,本應當盡數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偏偏有她這麼一個異類,和當今陛下曾有舊情,又在陛下前往感業寺祈福之時與之會面。
王皇后苦於蕭淑妃步步緊逼,劍指太子之位,決意啟用一人分薄去蕭淑妃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她便是在這樣的契機之下,被密令蓄髮還俗,最終在永徽二年帶回了宮中。
可王皇后不曾料到,她這一招驅虎吞狼之計,雖成功將蕭淑妃給打壓了下去,卻也給自己帶來了一個要命的勁敵。
武媚娘她的野心可不小啊……
比起回宮復起,藉著和李治的前緣做個尋常寵妃,既有可能,她更想做的還是皇后!
當年她還是太宗妃嬪的時候沒有這個機會,如今卻窺見了這種可能性。
而自永徽二年到永徽五年的兩年半間,她已找到了自己的優勢所在。
正如這安仁殿中隨侍的澄心、桑寧二人所覺,比起高高在上的王皇后和蕭淑妃,這位備受陛下寵愛的武昭儀要親和寬厚得多,她們也樂意為之做出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充當起她在這宮中的耳目。
這就為她在宮中鋪開了一張特殊的情報網。
但武媚娘很清楚,這些只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