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私下協議和解。”
“不行!”夏之淮頭一個不同意。
綰綰也從沙發上跳下來,氣呼呼地拍了一下沙發,和夏之淮生氣的模樣一毛一樣:“不行!”
“綰綰都被欺負成這樣了,他們必須受到懲罰。”
綰綰叉著腰,一本正經地瞪著宋倦。
宋倦本來還有些嚴肅,但看著小朋友這麼虎,又人小鬼大的模樣,忍俊不禁道:“綰綰想怎麼懲罰他們?”
“舅舅和舅媽是壞人,外婆也壞……”
綰綰氣呼呼道:“他們不給綰綰飯飯吃,還讓綰綰睡地板,踢綰綰肚子,還打綰綰臉,綰綰的家都被他們佔領了,綰綰一定要奪回來!”
“所以,綰綰要他們也餓肚子,睡地板,被警察叔叔教育。”
宋倦原本輕鬆的神色驀然冷凝,綰綰的情況比他預料的要嚴重得多。
僅靠夏之淮拿出的驗傷報告,其實很難證明是綰綰舅舅一家施虐,而且夏之淮之前也說了,綰綰是一個人跑到了派出所,對方如果找律師辯護,有很多可以辯駁的地方,也可以申辯綰綰是單獨跑出去後,中途是在其他地方受的傷,所以就算拿著驗傷報告起訴綰綰舅舅一家沒有盡到撫養責任,對方也能撇清關係。
綰綰如今三歲半,她的話也沒辦法在法庭上作為呈堂證供,所以綰綰的撫養權爭奪並非那麼容易。
宋倦看著生氣的小姑娘,琢磨了片刻道:“這樣吧,我先幫你聯絡一下李律師,如果他不接你們的案子,我可以幫你爭奪綰綰的撫養權,只是勝算可能不高。”
夏之淮神色內斂,壓制住怒氣,詢問道:“撫養權爭奪真的那麼困難嗎?”
“在證據不充分的情況下,的確很難。”
宋倦看著綰綰的小臉蛋也有些惋惜,他的確是想盡一份力,但也必須考慮現實條件。
現在就起訴綰綰的外祖和舅舅一家,勝算不到三成。
對方完全還能反告,夏之淮將綰綰哄走,並未告知其撫養人。
再加上夏之淮最近麻煩纏身,法院很可能會考慮到他並不適合作為綰綰的撫養人,從而駁回夏之淮的申訴。
現在,的確不是起訴綰綰外祖一家的最佳時機。
宋倦看著夏之淮愁容滿面,思考了幾秒,還是斟酌著說道:“其實李律師接這個案子的可能性不大,他家裡最近出了點兒事,這段時間都沒有來過律所。”
夏之淮望著宋倦:“具體什麼情況,能透露嗎?”
宋倦顰眉,綰綰眨了眨眼睛,歪著小腦袋也盯著宋倦看。
“也不是不能說,就是有些離奇。”
“李律師的夫人也是大學教授,不過是考古系的。三個月前晉省境內發現了一座大墓,李律師的夫人孟教授就帶著考察隊一起去了。”
“半個月前考察隊的人從晉省回來,之後就接連陷入了昏迷。”
“孟教授至今差不多昏迷了一週了,李律師著急上火,託關係到處找名醫檢查,但都沒有查出問題,但孟教授的身體情況卻越來越差……”
“一起去的有兩位考古系教授,如今都昏迷了,還有七個學生,也昏迷不醒。”
“所以李律師應該不會接你們的案子,他最近確實無心工作。”
夏之淮嘴角抽搐,不知道為什麼,把綰綰接回來以前,他的世界觀還是正常的,太陽東昇西落,人死亦如燈滅,講科學,講唯物主義……
結果,綰綰到他身邊以後,他的三觀迅速坍塌重建,走哪兒都能遇上玄學事件。
這難道就是墨菲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