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抱著綰綰,看著地上一片狼藉,心有餘悸。
綰綰也在夏之淮懷中反應過來,一張小臉上滿是凝重,盯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屋內西裝革履的青年。
這個男人面容極為蒼白,有一雙血瞳,眉骨高而眼窩深,面部瘦削立體,身形高大挺拔,有種東西方混血種的味道。
綰綰從夏之淮懷裡爬出來,站起身後擋在夏之淮身前,瞥了眼摔在地上的手機。
黃西空擔憂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但房間內卻無人回應他。
夏之淮扯了扯綰綰的衣角,小聲問道:“這個咱們打得過嗎?”
綰綰捏了捏指頭,往他身邊站了站,板著小臉道:“我也不知道哦,沒打過呢~”
夏之淮心頭一顫:“打不過的話,要不咱們就束手就擒?”
不然還要白白挨頓打,他剛出院沒多久呢,挨頓打估摸著又得在醫院躺段時間。
綰綰從兜裡摸出一大堆符紙塞給他:“哥哥你不要這麼喪,你要相信我們的力量,分則各自為王,合則天下無雙!”
夏之淮抓著符紙,看了眼她圓圓的後腦勺,忍不住吐槽道:“你年紀這麼小,中二氣息怎麼就這麼足?”
還分則各自為王,合著天下無雙……
喝了幾斤假酒啊,就敢放出這樣的厥詞?
但總歸是他妹,中二歸中二,他也還是認命地擺弄了下符紙,將護身貼滿後,才看著遲遲沒有行動,好奇打量他們兄妹倆的吸血鬼。
“你們就是抓住基茨的那對兄妹?”
這個血族說得是很標準的漢語,夏之淮聞言眉頭皺了起來。
西方人講漢語多少會帶些有點奇怪的口音,只有久居本土的外國人,才能流利且無口音的交流。
但看眼前這個血族倨傲的神色,與睥睨的姿態,夏之淮隱隱有些不太舒服,總感覺這個蝙蝠男看他們像在看豬玀,骨子裡散發出的優越感簡直撲面而來。
綰綰叉著腰,很是霸氣地回答道:“是啊,你是誰?來我們家做什麼?”
男人踩著不徐不疾的步子,繞過滿地狼藉,一塵不染的高檔皮鞋在木質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像古時兵將狩獵的鼓點。
他好奇地打量著綰綰,將手緩慢伸出:“我叫駱元凱,和你們一樣,也是Z國人。”
綰綰的臉色更臭了,對於他伸出的爪子,毫無反應。
“你才不是Z國人,Z國人的身上不會有臭蝙蝠的味道。”綰綰字正腔圓,義憤填膺地說道。
而且這個蝙蝠男的身上有血債,隔著老遠,她都看得到他身上纏繞了黑紅色殺孽。
這個壞蛋,害死的人不計其數。
就是不知道死在他手下的Z國人多,還是外國人多。
“你不要再過來了,你身上的臭味燻到我了。”
綰綰抬手製止他,小眼神失去了平時的溫軟,奶乎乎的小臉也再無乖軟,身上的靈力氣息開始起伏波動。
與此同時,陽臺上本已只剩三兩朵殘花掛枝頭的桃樹,一瞬間綻放出層層疊疊的桃粉色花盞。
就連角落的橘子樹,枝葉也猛然抽長起來,在陽臺上隔著玻璃衝客廳裡的不速之客張牙舞爪。
客廳牆壁和櫃子上本來安安靜靜的盆栽,也如甦醒的毒蛇,緩緩延伸出密密麻麻的枝條,爬滿了整塊白色的牆壁,很多細枝變得堅硬,尖端對準了蝙蝠男的後背與腦袋。
夏之淮失神地看著家裡翻天覆地的變化,聲不敢奏。
綰綰卻彷彿成竹在胸,死死盯著對面駱元凱,只見他毫無血色的臉笑容僵住,之後漸漸扭曲,嘴角裂開道:“真是好久沒有見到你這麼驚喜的獵物,身上的氣息鮮活又豐沛,帶回去肯定能讓公爵大人滿意。”
駱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