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去辦。”邱萬威做了個揖後退。
他跟隨李伯瞵已數年,瞭解這個在沙場上開疆立域的泮將軍做事絕不草率,更不會不經詢問即定人生死。
“帶那群人進來讓我瞧瞧,讓他們死得瞑目些。”他輕輕地揚起嘴角,那視人命如無物的神色讓人發寒。
“來人,把他們全都帶進來。”
邱萬威朝外頭呼喝著,要士兵押著那三名被粗繩綁住手腕的土灰身影進入帳內,讓將軍決定他們的命運。
“押上前些。”李伯瞵直起了身,支肘於前方的几面上,強勢的沐魄半露在側方一隅的燭光中,氣勢壓人。
他睨著眼下低著頭、垂著肩的二老一少,對那婦人顫抖的身子多看了一眼,唇邊掃過一道不可覺的笑意──別人的恐懼對他而言倒是件可資利用的事。
“國難在前,棄國拋家,是高昌人的仁義?”李伯瞵譏諷地說著,不意外地看著一群人繃緊了身軀。
立於最前方的五十歲老者,猛抬起仍矍鑠卻忿怒的雙眼望向李伯瞵。“將軍,此言未免過分辱人。”
“何辱之有?難道你們這些高昌人不是要求投奔到大唐朝的長安,以亨安逸?”李伯瞵好整以暇地把玩著杯盅。
“我們一家人本為大唐子民,因為通商之故,是以在高昌定居。高昌被滅,同長安尋找故根,莫非也是過錯?”老者挺起背脊,凜然以對。
“若真是如此……”他掃了老者身後的二人一眼──一名老婦、一名青年皆穿著灰藍的普通長衫衣裙,被粗繩綁在身前的手也全都絞得死緊。
李伯瞵突地垂闔了眼瞼,濃眉微挑高了幾分。他站起身步下平榻,威猛的身軀行進至老者面前,嘴角的線條是拉緊的。“若真知你所說,你們是來往的商旅,那麼何需跟著軍隊前進。往來高昌與京城間的路域,商賈們是再清楚不過了。”
言畢,他冷眼望著眼前的老者。
“將軍英明。”老者精亮的眼閃過一絲不安。“我無意隱瞞事實,只是……”
“省了那些個不必要的廢話。”李伯瞵不客氣地命令著。“說出你的名字,還有──真相”
老者極力鎮定,迎視著那一雙沒有情緒的冷眸厲眼。“老僕高本福,一家子都是大唐子民,這點我並沒有欺瞞於您。不過,我們夫妻二人的確不是商旅,而是傭僕。上長安是為著護送我們小少爺去找大少爺。跟著軍隊,是因為怕少爺在勢單的旅程中被欺負,而我無力保護。”
“忠僕護主,這種無關痛癢的事實何需隱瞞?除非你們這位小少爺是位見不得光、需要被秘密保護到長安去的人。”
李伯瞵冷笑著,走過他身旁那位顫抖的老婦,停佇在那位青年面前。伸出手,不客氣地扯住那雙捆綁在粗黃麻繩下的手──雪白如玉,細滑如水。
他喜好冰涼質膩的玉、柔軟如絮的絹,還有二者兼具的美好肌膚。
“唔”藍衣少年發出一聲粗嗄的吃痛聲,肩膀雖仍自挺直,但下頷卻一逕地垂至胸前的衣衫了。
“抬起頭,報上名。”李伯瞵沒有絲毫憐惜地又緊扯了少年已出現血漬的皓白手腕。
“求您不要逼……少爺。”老婦跪下了身,雖不明白將軍是如何看出主人的身分,但卻已老淚縱橫地朝著李伯瞵猛磕頭。
“這樣就稱之為逼┅忍耐度可真高啊。”李伯瞵淡漠聲調中半帶鄙夷。
“將軍,我們少爺天生有缺陷,突如其來的變化及其他人的側目眼光都會讓他無法適應,可否請您慈悲……”高本福雙膝亦落地。
“對敵人慈悲,就是對自己殘忍。”李伯瞵不動唇地說著,高大的身影轟立在細瘦少年前更顯魁梧。“給我抬起頭來,不管你有什麼見鬼的缺陷”
少年握緊了拳頭,用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