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2頁

施了脂粉的貝安歌艷光四射、素麵朝天的貝安歌清純嬌美,在元闕看來,其實都一樣好看。但貝安歌很介意。

偶爾發現他偷看,還會小嘴一撅:「沒看見沒看見,夫君快忘掉我的醜模樣。」

元闕心裡好笑,但臉上從不表露,只會冷冷地收回視線,裝作什麼都沒瞧見,繼續看他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兵書。

今天看書,卻一頁都看不進呢。元闕不耐地動了動身子,破雲刀碰在榻邊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元闕怕吵醒貝安歌,略一猶豫,終於還是解開系刀的扣子,將時刻不離身的破雲刀卸下,放在了寬榻上。

天色越來越暗。妙意進來,給臥室裡點燈。

元闕豎起一根食指,示意她不要吵醒貝安歌。妙意點頭,手腳越發地輕靈,心裡卻著實羨慕。以前哪見過這樣有人味兒的將軍啊,將軍一直都是神一樣的存在,來去如風,從不給別人一個眼神。

可現在呢?為了讓夫人睡個好覺,他晚飯也不吃,燈也不點,竟然在這兒生生坐了大半個時辰。

幾處的燈都點上,臥房裡已是明亮如晝。妙意悄悄退了出去,一到外頭,就被妙如拉住。

「天都黑了,飯點已經過了一陣,夫人還在睡覺?」

「夫人睡得沉,將軍在旁邊守著呢。還不讓我出聲,也沒有傳飯。」

妙如困惑:「也不過就是進了一趟宮裡,按理累不著,怎麼夫人就如此嗜睡?」

妙意眼睛一亮:「我看將軍和夫人感情超好,該不會是有喜了吧?」

頓時被妙如啐了:「小孩子家家懂個什麼,這成親才十來天,哪有這麼快。」

妙意不服:「那人家還有坐床喜咧。」

好像也道理哦?妙如被說服了。但隨即她又清醒過來:「什麼坐床喜,新婚頭一夜夫人都是在嘉豐苑睡的。」

「……」妙意被打敗,但還是有些不甘,嘟囔,「那就第二晚坐床喜了。」

第二晚也能叫「坐床喜」?

妙如懶得再跟她爭辯,開始認真考慮夫人有喜的可能性,她想得很遠,甚至想到了以後身為大丫鬟,如何跟公子或小姐的奶孃相處的問題。

臥房裡,元闕倒是坐在床榻上,但一點兒都不喜。

貝安歌已經睡了很久,完全沒動靜。元闕實在有點擔心,看了無數眼,終於忍不住又站了起來,走過去看看貝安歌有沒有事。

這一看,元闕暗暗一驚。

貝安歌的小臉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眉頭鎖得更緊,額頭上汗涔涔的,雖然閉著眼睛,卻看得出眼球在慌張地轉動。先前還緊拽著被子的小手已經放開了被子,手指在床單上胡亂地摸索,不知在尋找什麼。

她在做噩夢嗎?元闕擔心起來。

「貝……貝安歌?」他低喊著,雖然有些不熟練,但還是頭一回喊出了她的名字。似乎還挺順口。

貝安歌像是聽到了呼喚,開始低聲呻吟,身子在床上不安地扭動翻轉,衣領被這扭動給扯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脖頸。

「夫君……將軍……」低沉的呻吟中,她迷迷糊糊地喊著。

元闕一驚,伸手去推她:「貝安歌,你是不是做夢了?」

「夫君!」貝安歌大喊一聲,猛地睜開眼睛,身子一挺,雙手無助地伸向空中。

元闕趕緊抓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貝安歌,醒醒。」

貝安歌散亂的眼神緩緩集中,怔怔地望著元闕,意識一點一點從夢境中抽離,她終於清醒過來。

「夫君?」她喃喃地喊著,終於從元闕有力的手掌感覺到了真實。

剎那間,貝安歌有點羞愧,做個噩夢也吃人家豆腐,還被人看到了自己的慌亂。害,小姐姐面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