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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波搖了搖杯子。“幹歌,這樣好嗎?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追隨你的人全都是可以為幹陽堂而死,忠心的弟兄,輕言解散,你對得起他們嗎?我知道你不願有人再像阿汐一樣為你而死,但接下來你可計算過會有多少人流血?”

幹歌深吸一口氣,起身離去。

有勝有敗是不變的定理,陽光照遍這塊土地之時,所有的打打殺殺聲都歸於短暫的平靜。

光明雖然無法照亮人心的黑暗,但唯有在黑暗中方能生存的人們,也識相的稍作休憩。

武豪豪回到幹陽堂時,已經渾身沾滿了不知名人士的血跡,過度勞動累到快要癱瘓。

打著明幫名義的人們,出手兇狠不說,在有一般老百姓出沒的地方,仍然不知節制的使用走私、改造的槍枝,一點都不在意是否會禍及無辜。

沒有堂主的命令,她帶著幹陽堂少數不服的弟兄打了一整夜,了不起只是平手而已。

廝殺的吼聲,刀槍交擊的聲音,在在讓她熱血沸騰,怒火攻心,那已經不是打架,而是搏命的等級了。

可怕到讓她戰慄,然後那些顫抖又變質為興奮,最後奪走她的思考能力,全憑求生本能行動著。

直到天邊第一道光射進她眼裡時,她鬆開正扣著某個人的領子的手,天空浮現了幹歌的面容。

發覺武豪豪累垮,大剌剌坐在入門之處,幹波拄著柺杖走出來迎接。

“孫媳婦,辛苦了,進去休息吧。”很確信她身上沾到的血都不是她的,幹波難得柔聲。

尚在失神狀態的武豪豪緩緩抬起頭。

不是他,不是幹歌,不是她想見的男人……

“幹歌呢?我要見他。”

幹波微微的,有些心疼的,有些無奈的,更多看不清的,複雜的揚起嘴角微笑。

“他在墓園……”

武豪豪沒等幹波說完,起身又往外頭走。

“來幾個人跟著,備車,送大姐去墓園。”

微風吹在身上,幹歌隨性地坐在一塊石碑前,點了根菸,抽一口,立在碑前,一根接一根。

白色的煙裊裊上升,在和都市裡的髒空氣融為一體前,便被大風吹得消失無蹤。

石碑上有一張照片,俊美的男子笑得開懷。

一片烏雲飄來,滴下了一滴血,幹歌抬起頭,染血的洋娃娃正在端詳石碑上的照片。

其實他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

唯有這個女人,可以無視他的命令,突破在外頭守著的弟兄們。

武豪豪在來這兒的途中稍稍休息過了,恢復了些精神,她專注的看著那抹毫無心機的笑容。

絲毫無法想象他就是道上傳說的白麵修羅鬼,連白道都有耳聞他的殘酷狠勁,幹陽堂唯一能和幹歌並列,最強的打手——秋池汐。

據說秋池汐不但功夫好,頭腦也是一等一,是個軍師級的人物,年紀很輕,卻立下很多汗馬功勞,在這個連黑道也講究國際化的時代,成功和美國的紅花會,還有日本的下田組結盟。

“他就是阿汐?”輕輕摸著照片,武豪豪喃喃問道。

幹歌點了點頭,又點了根菸,立在碑前,笑問:“嗯,長得很英俊吧?!”

明明是笑,卻像在哭。

武豪豪歪著頭,又做了番打量。

“是因為他很英俊,才迷得你想解散幹陽堂嗎?”

正在點菸代替香的男人差點岔了氣,咳了幾聲,眼眶溼潤。

無意識的,幹歌迅速抹了下臉。

“我不是同志。”

武豪豪也坐下,順手拿起了石碑前的煙抽了起來。待在幹陽堂幾天,多少知道一點往事。

“我知道你不是,開開玩笑,緩和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