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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站在旁邊,一遍遍地喊胤禩。
惠善與馬齊帶來的兩個侍衛,早就挽起袖子跟著搬運。
和胤禩一起被壓在下面的,還有沈轍與厲清和。
厲清和是最早被救出來的。
因為被沈轍緊緊護在懷裡,他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驚嚇過度,神色還有點木訥。
隨後是沈轍,他的腿被壓斷了,整個人暈死過去,但性命也無大礙。
高明看著一個個被救出來的人,都沒有胤禩,已經嚇壞了,趴在邊上哭喊著。
“爺,您倒是應奴才一聲啊,爺!……”
馬齊也白著一張臉,緊緊盯著每一塊搬起來的磚石。
“大人,令侄福大命大,定會無事的,但此番地動,事關重大,是否應立即上報朝廷?”王輔斟酌著言辭對馬齊低聲道,他憂心民眾會因無糧而餓死更多,更擔心因此引發民變,內心焦急程度,不亞於馬齊。
王輔的話提醒了馬齊,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無論八阿哥是生是死,都要第一時間告訴皇上,也可趁機催糧。
“我這便去寫奏摺,這邊就勞煩王大人了。”
王輔抹汗點頭。“大人放心便是,下官會在這裡盯著。”
“爺,您想想良……想想您額娘,想想四爺,快答奴才一聲……”高明抽噎著邊道,他伺候胤禩多年,胤禩對他也很好,兩人主僕之情,自然非同一般。
“催魂似的……爺聽了心煩……”
從瓦礫廢墟之下,忽地傳來一句話,聲音微弱,聽在高明耳中,卻如響雷一般。
驚聞
胤禩受傷的訊息傳至京城,正是晚霞斜掛,家家炊煙的時候。
“你說什麼?”胤禛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素來冷靜內斂的他,此刻竟有點反應不過來。
傳話的侍衛滿頭大汗。“四阿哥,皇上傳您立即進宮。”
“胤禩他怎麼樣了?”胤禛騰地一聲站起來,連手裡飯碗都忘了放下。
“奴才也不大清楚,還請四阿哥趕緊同奴才走一趟吧!”
“備馬,進宮。”胤禛隨手將飯碗擱下,話都沒多說一句,蘇培盛早已機靈地跑出去準備。
“爺!”烏喇那拉氏突然出聲,胤禛本已踏出門檻的腳步頓了頓,轉頭望向他。
“萬事冷靜。”她說這句話,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
胤禛點點頭,抬腳便走。
胤禛進了宮,二話不說,跪在康熙面前。
“請皇阿瑪恩准,讓兒臣前往山西,接回八弟。”
康熙將一份奏摺遞給他。
胤禛接過開啟,飛快地掃了一遍,心中更是焦急。
“皇阿瑪……”
康熙擺手。“你又不是太醫,去了能頂什麼事,朕已從太醫院調了個醫術最好的太醫跟著侍衛前往,你就不必去了,好好辦朕交給你的差事。”
胤禛有心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聞言只能跪在那裡,臉微微垂下。
太子侍立一旁,見狀嘴角微微勾起,隨即斂容,出聲道:“皇阿瑪,不若讓四弟去瞧瞧,馬齊信上說得語焉不詳,兒臣心中也十分擔憂。”
康熙二十九年親征噶爾丹,途中被索額圖暗中剋扣糧草,如果他不是因病中途折返,想必已經被活活餓死。
自那之後,康熙就對底下的人有了防範之心,索額圖名列榜首,但是內心深處,他依舊覺得太子是他從小一手教導起來的,品性不差,那次意外,不過是索額圖自己做的手腳,加上那次之後,索額圖似乎偃旗息鼓,連帶圍聚在太子周圍的人,一時也十分低調,康熙與胤礽父子倆的關係,似乎又慢慢地彌合起來,父慈子孝,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