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家真正的大小姐,唯一的……不是,不是的。我娘不是那種人……”她勇敢地抬起眼睛直視他,“有時候,有的事說著說著就會說成真的。即使是假的也會變成真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我死了,對嗎?這樣的話,就可以說是死去的大小姐索命……”
“夠了。瓏髓你給我聽著,我親眼看到你娘掐死了她!!我親眼看到的!”他咬牙切齒地將她從地上抓了起來,她強撐了發軟地雙腳,勉強自己站著對他對峙。
她感覺到了他的憤怒,卻是“恩”了一聲,對她來說什麼都無所謂了:“哥,你相信你所相信的,我相信我所相信的,這樣就好。”
他在漸漸地失去她。
突然間,百戰意識到了這個事實。
現在對瓏髓來說,無論他說什麼,無論他做什麼,她都只會無動於衷。
那一場他發瘋了才會想到折磨,讓他即使抓住她纖細的肩膀,卻也再感覺不到她的氣息。曾經她的拒絕,她還會說不;曾經她還會流淚,懇求他;曾經她還會抱著一絲希望,從他身上得到自己希望的寧靜;曾經……
所有的她,無數個在他眼前重疊的瓏髓漸漸地變成了現在站他面前,形同死人的她。
她不會心痛了。
她不在乎他了。
她現在的腦子裡除了想死以外,她沒有別的念頭了。
瓏髓始終平靜地看著他,柔荑漸漸地從腿側抬起來,撫上他一時失神的臉,匝然拉回了他的思緒,她的手捧著他的臉,細細地瞧著,將他雕刻進了眼裡,然後,輕輕地要從他臉上挪開。
他突然抓住她的兩手,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臉上,冰涼的手,冷得像井水。
什麼時候開始她的手變得那麼冷了?
“你想死?”他啞了的聲音好象沙礫。
她淡然地點點頭:“我累了。好累好累。”如果不是想回來看看,他用了半夏以後是否醒來,她會讓自己死在路上,然後暴屍荒野。
凝著彼此的眼神,她以為他會大發慈悲。
瓏隋緩緩地開閉著眼睛,手裡有他的溫暖,眼裡看著他。
以前啊,那是多麼美麗的記憶,哥哥摘的花,哥哥上的藥,哥哥教她寫字……
如果沒有太后奶奶臨終前為她娘佈置的“以後”,如果沒有大廳前聽到她叫永昕娘……如果的如果,最最如果的是……如果我們從來沒有相遇……
他的乾裂的嘴唇動了動,在她默默地等待中,聽到的依舊是他的不許:“那你給我聽清楚了,瓏髓,我不准你死!我還沒有折磨夠你,還沒玩夠你,你要是死了,我追到地府也不會放過你。”他勾起殘酷,“等我覺得你該死的時候,我會親手解決你。”
送她麒麟佩
翌日,百戰和瓏髓就告別了王八村的村民。
瓏髓很想留下什麼表示感激,她身無分文,全身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除非了他的那塊麒麟佩以外,再無其他了。
“這個是你的玉配。”對哦,她揣在身上都忘記還給他了。
百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只說了句:“你收著就行了。急需的時候還可以把它當了。”
他知道了嗎?“因為要進城給你請大夫,我身上沒錢,你也沒有銀子……”
“我知道了。”
她五指並握住手上冰涼沁心的玉配,“我可以把它送給婆婆嗎?”她身上再沒有什麼值錢的了。
他冷眸一掃她握成小拳的手,不在意地說:“隨你。”
她腳步輕輕地才向前挪了一步,大掌立刻扣住她纖細冰涼的手腕,他不看她,目光落得深遠:“你還真是大方。”隨隨便便就要把價值連城的玉送人。
她收住了腳步,埋下了頭。
“行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