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麼小,那麼脆弱,她還該母親地身體裡慢慢地成長,然後哇哇落地……沒了,沒了。
跟著尋了聲音追來的侍衛,柳兒,以及尚書夫人,還有鎏紋看著眼前充滿了哀傷的一幕,還有瓏髓失了心神的瘋狂,都怔住了。
百戰在埋首在她耳邊,不停地說:“我明白……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男人不會懷孩子,不會知道孩子對於母親的重要。那是自己身體裡剝離出來的生命。如果不愛她,怎麼會忍受著各種不適的症狀想要將她生下來?母親是最愛著孩子的人,最愛著最愛著,你口中的明白,根本無法理解我的心情。
“姐姐!”到頭來,還是柳兒先吃出聲音,小姐早就吩咐過她,雖然現在瓏髓看起來平靜無波,但是正因為她是這樣,所以誰也無法預料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心中的沉積不是隨時間消失,而是越積越硬。冰嗎?冰下面卻是熊熊燃燒的烈火。
柳兒的聲音,抽回了瓏髓的心智,她茫然地轉過身看著柳兒:“柳兒……”眸色中一片迷離,迷離地如墜五里雲霧。
柳兒看著她的眼睛,不自覺含了淚,走過去對她說:“姐姐,你忘記,我們來是做什麼了嗎?”
“做什麼?”她囁嚅,好半晌才想起來,“對,我要帶娘,還有錯兒走,我們要一起……一起……永遠生活在一起……”
百戰看著她完全失了心神,迷茫地樣子,想要再喚她,柳兒先道:“你放手吧……她已經是個活死人了……”
作品相關 瓏髓的盤算
到底,他把她逼到了什麼地步?不自覺鬆開了擁抱她的手,她搖搖晃晃,步履不穩,走得偏偏倒倒,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似的。
柳兒走到她面前,敞開披風將她包裹進溫暖裡,瓏髓白了雙唇喃喃地抖動著:“起墳,起墳……”
“恩,姐姐,我們起墳。”
擁了瓏髓蹣跚的步伐向前,百戰怔怔地站在原地,他把她傷到什麼樣的地步?傷到現在這副模樣……都是他的錯……
“戰兒,戰兒……”二孃飛跑過來,一陣手腳無措,他竟然留了那麼多血,而且金簪現在還刺在他的腹上,“大夫,找大夫啊!!”
“相公……”
百戰周圍的驚慌和擔憂,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手捂著腹部,握著她的金簪,連金簪都有了溫暖,可是,髓兒的心早凍成了寒冰。
他想要伸手,想要抓出她蹣跚遠去的背影,但,抓住了又如何?她恨他,恨他,恨不得措骨揚灰的恨他。
而自己又能怎麼做?把她逼到這一步的人是他?害她傷痕累累,形如枯槁的是他,讓她痛不欲生的人是他,他就像她生命中最為殘忍的野獸,把她的夢想、希望撕得支離破碎。現在,除了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他……什麼都做不到。
柳兒扶著她一步一步的遠去,鈴鐺的聲音幽幽地入兒,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鎏紋關懷著他傷勢的時候,才竟然地發現,他像一尊雕像屹立不動,臉上早已佈滿了淚水……
由於突來的以為,才走出了尚書府,瓏髓一下子就暈了過去。未免再生事端,開棺移墳的事暫時擱了下來。
瓏髓醒過來時,朦朧不清的視線裡一個人欣長的影子,她勉力地眨眨眼,才看清眼前正一勺一勺將藥汁送進她口中的人是王儒意。
“你醒了?”看到她迷茫有些錯愕的眼神,他道,“是我要龍煌讓我在這裡的。”
瓏髓的眼側過他的身子看外面,想要柳兒進來,畢竟……
“讓我在這裡,好嗎?”他的聲音有些乾啞,看穿了她的迴避。
“二少爺……”她清清地說,“讓柳兒進來吧,你,該離開這裡。這裡不是你該出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