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乖順了,百戰鬆開鉗住瓏髓手腕的大掌。
手指仍有些不穩,哆嗦,緊張的拉住衣帶後怎麼也沒有辦法把結打好,每一次眼開要繫上,可都因緊張沒有拉穩而鬆掉。
她為自己連個衣帶都系不上有點生氣的咬住下唇,長長的睫毛像羽蝶一樣閃動,剪水的眼眸好似要滴出水來。
猶不及防,兩隻大掌突地捧住她巴掌大的小臉,強迫要她抬起頭來。
抬臉間,只見到百戰的微眯的眼,銳利的目光審視地將她的美麗貪婪入眼。
瓏髓頓時止了呼吸。
他拇指的指腹柔柔地摩挲了分嫰的臉頰,以極度緩慢的速度,在他的深瞳凝望下,胸中那顆狂跳的心提到嗓子眼,只怕如果他更近一步,自己就會被體內的熱血燒成了骨灰。
“我說過,你這張臉太危險了,怎麼都聽不懂?”
那是什麼意思?她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怎麼可能真的危險,而且在別苑都是有兵士看守,不會有事的。
她壓下心中的狂亂,弱弱地回道:“家裡……怎麼可能……危、危險……”
“……還是你想要勾搭男人才故意的?”拇指陡地用力掐住她的粉頰,令人感覺到戰慄的氣息從瞳中射出。
瓏髓覺得天昏地轉,雙腳發軟,她聽出這話的意思,他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沒有的……我從來都不曉得……”
“不曉得?難道昨日我說的話你聽不明白?”嘴角抿成刻薄的線條。
她不知所措的搖頭。她以為他只是說說的,怎麼可能會有人想他說的一般……採了她?不可能。
他的眸心被她的軟柔激得幽黑更深。
永昕公主是當朝的第一美女,即使現在,她已年過三十,失心而瘋,可依然是京畿中的最美麗女子。瓏髓只有十四,若是再等幾年,這張過於美麗婉柔的小臉一定會再度造成轟動。上門提親的人,或許包括了他身邊的朋友——
聽風。
這傢伙,最好只是說說而已。
正文 笑厴
笑厴
瓏髓被他的話說的丈二摸不到頭腦,只好避重就輕道:“哥……我先幫你,那衣帶繫上。”
壓下心中的恐慌,她努力保持冷靜,小手邊抖邊系。
哥為什麼說這張臉危險?從來就沒有人說過她的這張是好還是壞,也從來沒有人在意過。
哥哥,是不是也是關心她呢?
思及此,瓏髓的唇邊不由盪開一抹笑厴。
是的,哥哥一定是關心她才會這樣說。
小時候,沒有人陪她說話,她想哭又不願意被別人看見,如果又被他人咬耳根,總是覺得會讓自己還有娘很難堪。
她就會躲起來,找個沒有人的地方,自己一個人安安靜靜,傷心地將*哭出來。哭出來以後,卻一點也不覺得好受。她小小的奢望,如果有一個人能陪在自己身邊,聽自己說說心理話就好了。
這個時候,唯一出現在她面前的身影,足以遮擋了太陽,是真正的人的身影,是哥哥。
是哥哥出現在她面前,然後,摸摸她的頭頂,什麼都不說,接著拉著她的手走了出去,她依然記得看到哥哥拉著哭花臉的自己時,那些丫鬟們愕然的表情,還有二孃,瞬間扭曲的臉。
後來,她大了,到十歲了,二孃說女孩子大要懂得迴避,於是,她就被分配到了小小角落的一處閣樓。
哥哥呢,再也沒有出現過。
直到,現在的偶遇。
時間沉默,檀香繞繞,紛亂的思緒,和了外面清脆的鶯啼。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把百戰的衣帶全部繫上。
此時,她鬆了口氣,正想給他說“我係好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