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一股風吹過,身上涼爽了一些。
“殺個屁,聽到槍聲後,騎馬快跑,有多快跑多快!”趙檉瞪了他一眼說道。
“是!”趙仁的汗又下來了,王爺這是琢磨什麼呢,他雖然跟了王爺這麼長時間,有事思維還是跟不上王爺的腳步。
“上馬!”休息了有半個小時,一陣號聲響過,襄邑軍兩營齊齊上馬,半天沒動的帥旗居然隨風飄動起來,隨著口令聲,重新列隊,緩步向前。這邊一動,夏軍也緊張起來,他們可是在馬上騎了半天了,看著人家吃飯喝水也不敢有絲毫懈怠。
“1、2、3,喊!”騎在馬上的趙檉手猛地向下一揮,大聲喊道。
“多謝相送,我們到家了!”
“多謝相送,我們到家了!”...
千人齊呼,地動山搖,“跑啊...”趙檉拔槍在手,衝著天空連開三槍,當先躍馬狂奔,二娃高舉帥旗緊跟其後,全軍落荒而逃!大家心中這個氣啊,逃跑也不是什麼光彩事,你說咱們跑,就蔫不唧的跑唄,還非得告訴人家,這不是沒病找病嗎?可王爺小孩心性,他高興大家也沒辦法,猛磕馬腹追隨著帥旗一溜煙兒的潦杆子啦...
他們不高興,夏軍更不高興,看他們列隊,還以為人家要開始進攻,弄了半天是讓人家給耍了,這一路嚴加戒備吃了半天土,人不敢下馬,吃飯、喝水甚至撒尿都是在馬上解決的,現在打個招呼就想跑啊!此時便是泥菩薩也給逗出火氣來了,令淩劼遏這好脾氣的人也憋不住了,命令前鋒營隨後追趕,可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前邊的人已經跑出二里地去了。
人馬一路狂飆,這時風越刮越大,吹的臉生疼,前邊已然可以看到川口。佳蘆河就在眼前,河水在此流入葭蘆川河谷,向東穿過河谷與禿尾河、屈野河交匯,在合河津流入黃河。現在天氣轉暖,雪山融水漸多,水位上漲,可最深處的河水也只能漫過馬膝,水面不過一里寬。
夏軍前鋒緊追慢趕和襄邑軍追了個馬頭接馬尾,現在不過一箭之地,看到前有大河,略微放慢了馬速,他們也不傻,怕襄邑軍跟他們玩兒什麼半渡而擊,可襄邑軍卻毫無此意,一心逃命,過河後速度依然不減向河谷奔去。現在兩軍距離如此只近,後有大軍接應,也不怕他們再耍什麼詭計,前鋒營也跟著追了過去,想在他們進堡前抓住他們。
“王爺,我回軍擋他們一下,不然就被他們趕上了!”一路狂奔,襄邑軍的戰馬已顯疲態,連續作戰對馬力消耗很大,趙仁趕上王爺問道。
“不用,只管往前跑,這雨怎麼還不下啊...”趙檉立刻拒絕,說了句這麼不著四六的話。
“下雨?!”趙仁立刻警醒,現在雖說是傍晚,但是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咔咔’老天爺就像聽到了王爺的話似的,空中響了兩個霹靂,閃電照亮了山谷,憋了一天的雨下了起來,銅錢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可很快就分不清點了,就跟瓢潑似的,眼前一片混沌,路都看不清了,他們速度不得不降了下來...
“不好!”令淩劼遏統領中軍趕到河邊,雨點就掉了下來,他駐馬河邊,令大軍停止前進,看看天,大呼一聲,這種天氣在西北並不多見,尤其是這個季節,“馬上令前鋒營速歸!”
大軍停在河邊,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河水已經變得混黃,傳令的兵士走到河中間,只有馬頭還露在河面上,馬上計程車兵雖然抱著馬脖子,極力抵抗著水流的衝擊,可一切都是徒勞,掙扎了幾下便連人帶馬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之中。
“前鋒營完啦!”雨越下越大,山間的涓涓溪流,也變成了脫困的猛獸,夾雜著枯枝爛木從條條溝壑中咆哮著匯進佳蘆河,河水迅速上漲,漫向兩岸,河面也愈加寬闊,在收窄的谷口化作滾滾激流奔騰入川,對岸很快消失在茫茫的雨霧中,看到此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