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怎麼就會選擇去打掉呢。
別過眼,她那雙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裡,眸光是清澈沉靜的。
聲音卻透出一股捍不了的堅定來,“司徒慎,我說過的。離婚,我決心已定。”
明明不是在室內,寬敞的庭院裡,微風吹拂著樹葉在嘩啦的響動,隱約還能聽到外面滑過的汽車聲,可這樣的環境下,她還是感覺到他明顯變粗變重的呼吸聲。
秦蘇看向他,濃眉之間那明顯的褶皺,還是俊容上緊繃著的線條,以及眼底深處流淌出來的……
她不確定,那是不是痛?
“司徒慎,你……是很想要這個孩子?”猶豫著,她抿著唇問出口。
“呵呵。”司徒慎冷笑著扯唇,一整片胸口都火辣辣的窒,快要喘不過來氣。耳邊到現在還回蕩的都是她那句‘打掉了’,聽到她這麼問,怒氣頂著喉嚨口,直接撂話而出,“怎麼會,沒了好,打掉了正好,正好我心意。”
“是啊,它不該來。”秦蘇彎了彎嘴角,心底發澀的笑著說。
司徒慎俊容上已經沒有了表情,沉沉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出了。
她說它不該來,可來了又能怎麼樣,也阻止不了她想要離婚。
雖然不是第一次疑問,卻還是忍不住,她就真的那麼想離婚,連孩子都可以捨棄?
她那麼冷靜,就像是跟他提出離婚時一樣,說孩子沒了時眼淚都沒有掉一滴過,一點傷心的意思都沒有。讓他覺得,她打掉孩子要和他離婚,這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解脫,有的都是輕鬆快意。
他慢慢勾起了薄唇,淡淡的輕笑出聲,“離婚是嗎?呵呵,我會簽字。”
“你真的會簽字?”秦蘇緊盯著他,眉動。
“這本來就是我要的,我一直很討厭這場婚姻,不是嗎。”司徒慎冷冷笑著,語帶嘲諷。
秦蘇的雙手,在這個瞬間緊握在一起。
終於……
看著他不再看自己一眼,轉身的大步離開,背影冷硬決絕。
“司徒慎。”她不由自主的出聲喊。
六年的婚姻,一頭一尾,即將要告一段落。
有些話,有些事,已經選擇了全部都放下,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想要明確。
季雨桐曾經對她說過四個字:他不愛你。
所以在這不長卻也不短的婚姻結束時,她還是想要知道,就像是內心深處的一點點小小遺憾。
她抿著雙唇,聲音很輕很低的問:“結婚六年,你……有沒有愛過我?”
一直沒有停下腳步的司徒慎聽到背後傳來的女音,腳步暫時頓下。
沒有轉過身子,他只是微微側了側頭。
“愛過?”司徒慎勾著的薄唇弧度不變,疑問著的語氣。
然後,弧度慢慢抿平,聲音像是厚厚冰層下面流動的水,又寒又冷,“愛過……你的身體。”
像是被一顆子彈打中了心口。
秦蘇捂住了心中那對柔軟的耳朵,怕它聽到碎開的聲音。
早就應該知道,為何還要在最後的時候,不死心的還去問呢。
轉眼間已經大步流星走到停在院門口的黑色卡宴邊上,司徒慎開啟後面的車門,同時冷瞥向她,“不需要你再等了,也不需要向法庭提案。一個小時後,帶上你的證件,民政局見,不見不散!”
車門重新被甩上,引擎聲很快發動,打著轉向燈的黑色卡宴,不一會兒就帶起一陣塵起,消失在了視線裡。
一個小時後,帶上你的證件。
民政局見,不見不散。
秦蘇嘴角慢慢的揚起,眼裡浮上的都是死灰般的顏色。
似曾相識的話,和倆人要去登記結婚時他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