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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楊玉環之兄,當朝宰相。他那個四大美人之一的妹妹以豐腴為美,可自己卻是清清瘦瘦。若是從外形上來看,絕瞧不出他們倆是兄妹。

此刻,原本面色如玉的楊國忠稍有不悅,凝神坐在頻伽對面。他一襲罩著飄逸銀紗的玄青色官服,頭戴官帽,很是嚴謹威嚴。

一匹戰馬要五十匹上等絲綢?他緊盯著閒適不已的頻伽,但見那溫和的淺藍竟如同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神秘莫測。遙想上一任宰相李林甫,那等能把人看得發怵的眸光要是望進這深淵裡,能看得穿嗎?

空氣彷彿凝固一般,唐朝和回紇兩邊的官員大氣也不敢出,只等著這兩個人做出決定!

一直站立在楊國忠旁邊的邊令城咳嗽了一聲,大膽言道:“開元十二年回紇與我國簽訂的條約裡標明瞭每匹戰馬二十匹上等絲綢,為期五年。這時候還不到……”他沒有再說下去,等待著頻伽的回應。

“扎木合?”頻伽微微一笑,喚道。

“在!”扎木合是回紇商人在唐朝的總行頭,用現在的話說就是華人在美國總商會的會長這一類的頭銜。此人年近六旬,是一個精明的老狐狸。

“告訴邊公公吐蕃國出多少。”

“是!吐蕃出價每匹十金。”

“什麼?”楊國忠臉色突變,霍然站起來怒道,“回紇與我大唐是多年的友好關係!現在居然用吐蕃要挾我?”

幾十年來,大唐與吐蕃之間為了爭奪西域絲綢之路上的控制權,可謂是傾盡了各自的國力。兩國之間各有輸贏,但總的來說,大唐國力昌盛,贏得多些。絲綢之路的主人一直沒有易主,才使得西域之間的商貿如此穩定繁榮。回紇並不希望這種情況有所改變,但是,該賺的錢,精明的回紇人是絕不會拱手相讓的。

“所以今天我才會坐在這裡跟國舅爺‘商議’啊。這怎麼能說是要挾呢?”

“你!”一向頤指氣使慣了的楊國忠一時失態,竟伸出手指指向頻伽。

淺藍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神秘莫測的墨藍。

頻伽仍是一派閒適,身姿依然慵懶地斜倚在身旁溫柔侍女的圓潤肩膀上,魅惑而無害。

他的身後,一眾回紇武士拔刀相向,怒目而視。

“宰相大人,已經到了午膳的時辰了,用過之後再行商議也不遲嘛。”邊令城走上前,不著痕跡地伸出手將楊國忠冒犯的手指按了回去,臉上,若無其事地笑著。

大慈恩寺。

行進在古老的蒼柏間,千尋突然有一種走進了悠長曆史畫卷的感覺。還沒到寺門,就可以感受到空氣裡的肅穆祥和。從馬車的鏤空雕花車窗望去,高聳的大雁塔超越了牆壁的阻隔,直躍進眾人的視線。

“大慈恩寺?以什麼身份去呢?僧人?屠夫?待我想清楚何去何從之後再去吧。”

琥珀說的話在耳邊浮響,千尋也忽然無限悵然:現在的我又是什麼身份?

似字似畫的“大慈恩寺”四字匾額橫掛在山門上,裡面,幽邃的古剎氣息撲面而來。天,陰沉著,釋放出潮溼的感傷。空氣裡飄忽著淡淡的松香味道,待千尋從馬車內鑽出,飛舞的濛濛細雨襲上了水紅色罩衫,把塵土味兒也摻了進去。兩股味道出奇的相容,透著佛門的清靜。

走進山門,千尋突然覺得步履艱難,跌坐在臺階上。

“怎麼了?”茶壺蓋緊張地問道。讓他保護千尋,是頻伽最高信任的體現。他縱有百般不願,也絕不能辜負頻伽的信任。

千尋沒有回答,只是遠遠望著傳來陣陣誦經聲的講經堂,她的心,又一次沒來由地亂了起來。濛濛細雨中,她在千色佛陀眼中看到的抵死纏綿又在上演。耳邊誦經聲漸漸消退,那個男人的喃喃自語響了起來:我的馬里亞納,我的。

隨著心臟的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