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想盡辦法爬到宮殿的屋簷上去獻身嗎?王子?王子?頻伽……”
那個炫白色的身影此刻正與誓死追隨他的勇士們一起在城郊的冷杉樹林中打獵!他真的是個王者,天生的王者!追隨著他的人無不仰視著他們心目中真正的王。一股熱血衝動在他們年輕勇敢的胸膛盈動著。森林中的百獸也受到這股霸氣的侵擾,紛紛逃竄著,企圖避開頻伽帶領下的勇猛之士。
一時間,蒼鷹在高空盤旋,野獸在林中惶恐嚎叫。王者的憤怒,蔓延在整個回紇的上空,激盪迴響。
頻伽一身寒氣,大步流星走進寢宮。巴穎珊淺笑相迎,他卻如同沒有看到一般朝書房走去。
笑容,凝固在臉上,看起來令人悲傷,但還是重新揚起嘴角,朝那個冰冷的身影追逐而去。走到閃爍著一盞孤燈的書房門前,她定定神。轉身接過身後宮女手中熱騰騰的油茶,推門而入。
書案前的頻伽正在埋頭寫字,有人進來了,他彷彿置若罔聞一般依然故我。油茶的香氣縈繞在他的身邊,卻也沒能讓他側目。
“殿下,您剛從寒冷之地回來,還是先暖暖胃再寫吧。”巴穎珊幾乎是半跪在他的身邊,手拿著湯匙,想要親手侍奉頻伽喝下油茶。
許久,膝蓋麻了,手舉酸了,油茶涼了。那個冰冷的人終於寫好了手中的檔案,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在自己的衣襟裡。轉過頭,望見那張柔美嬌嫩的臉,他的唇畔彷彿彎了彎,臉,驀然衝到她面前對那溫熱的紅唇輾轉蹂躪起來。
“砰”的一聲,巴穎珊手中的油茶碗悄然落地,微涼的油茶悉數浸透到自己的面板上,竟然灼熱滾燙。
寢宮裡,王妃如夜鶯般的嗓音發出了嬌媚的輕喘呻吟。守在門口的宮女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微笑起來。
巴穎珊的心跳動非常,簡直快要令自己昏死過去。可是寂靜中,另一個人的心跳卻是平穩有力,絲毫沒有紊亂的跡象。
雙唇分開的一剎,頻伽迅速抽離。巴穎珊環在他頸項的雙臂失去了依靠,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過了許久,她才重新有了說話的能力,“殿下,這油茶都灑了,臣妾再去給您盛一碗。”
“等一下。”冰冷的聲音喚住了她的腳步,驚喜地轉過頭望著她的王子。可是他接下來說的話卻更是徹骨的冰寒,“這個月月末,御醫會宣佈你懷有身孕。屆時,你去央求你叔叔為你舉行宴會慶祝,務必要把他所有的親信全部請來道賀。這段時間,你的戲演得很好,接著演下去!”那對能令所有人失神的藍眸終於看了她一眼,卻是在這樣的命令下。
演戲?巴穎珊苦笑著,剛才還滾燙的肌膚瞬間冰冷,唇上殘留的溫度也一點點消散。就這樣嗎?新婚之夜的一個擁抱,使得她心甘情願地欺騙自己的叔叔。書房中的一個熱吻,代價是扮演一個懷孕的幸福王妃!那麼如果沒有了叔叔,她巴穎珊還有什麼是可以拿來與頻伽交換的?如果沒有了交換的價值,他還會不會再看自己一眼?
再看向書桌前的男人,他已經重新低垂著頭,看著手中的卷宗。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臣妾知道了。”轉過身,麻木地走出書房。外面明亮的燈光照射下,巴穎珊年輕明媚的容顏竟似蒼老許多,暗淡無光。
長安,佑儀宮。
從午睡結束後,玄宗皇帝就來到了佑儀宮,在書房裡看奏摺接見大臣們。一有閒暇了,就會走到千尋身邊,用那把老舊的魚牙梳子為千尋梳髮。每次,千尋都會抬起小臉,朝玄宗遞去一個撒嬌的微笑。然而在垂下頭的瞬間,眼眸中總是會閃過一絲厭惡與抗拒。
楊國忠手中抱著一摞奏摺,急匆匆地朝玄宗走來。穿過書房的珠簾,定睛望去:唐玄宗一臉寵溺地盯著千尋栗色的捲髮,小心翼翼地梳理著。
傻妹妹!你的恩寵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