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的寇斯特。但他仍擠出點笑容說,“他說過要找人好好修整一下——特別是內部。而且他還提起了你的名字。”
“那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冠斯特叫我別費功夫找你,”格林說,“他要自己跟你聯絡。”
“凱思辭別格林從華盛頓·伊爾文大廳出來,已經晚了上班一小時了。但他沒有回店,徑自開車去了查巴誇圖書館。他想查查歷史上有無把整幢房屋搬遷的記載。結果他從一本政府出版的《有歷史意義的建築物之搬遷》小冊子裡讀到房屋搬遷的歷史已經至少有了兩百年。一八三八年,紐約城有一幢四層樓的磚房移動了十四英尺,連屋裡掛的鏡子也沒有受到傷害。一八六九年波士頓工人把一座六層樓的大廈搬動了。那大廈也是磚砌的,重五千噸。一八八九年,內布拉斯加州一幢三層樓的法院大樓被火車頭在鐵路上拉動了九英里。一九七五年捷克斯洛伐克一幢重一萬噸的峨特式大教堂被搬到了半英里之外。他們使用了電子計算機,保證了這幢十四世紀的建築的結構準線誤差不到二十五分之一英寸。
和上述例子一比較,搬運這麼一幢兩層樓的維多利亞式住宅就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了。但是歷史上有過整幢房屋橫跨整個大陸的例子麼?凱思的好奇心比任何時候都強烈了。
星期三以後他一直在反覆閱讀那篇從西雅圖報紙上剪下來的半截子文章。他想詳細瞭解關於已判刑的殺人犯詹姆士·波佛特的更多的情況——他的審判,他那出乎意外的坦白,特別是佈雷梅頓路666號凶宅的情況。
於是,凱思回到修繕店,先給西雅圖打了個長途電話,問到了總編輯的名字。然後便坐了下來用打字機打了一封信,請他查一查該報發表的有關薩吞、斯文森兇殺案的全部材料。並作為特遞航空信寄了出去。
大衛懷著解錢幣謎的心理,在回五十七號待藝廊的路上,停下車去吃了一點午餐,待他回到濱河大道已是黃昏時候,但他沒吃東西。他是有意讓自己空著肚子想先作點研究。
他捧著《古代世界百科全書》,回到了起居間,在臥榻上坐了下來。在青銅枝形吊燈光的照射下,查閱關於尼祿·克勞丟斯·凱撒·德祿蘇斯·日耳曼尼克斯的情況。
尼祿和卡利古拉皇帝同樣野蠻兇殘,卡利古拉皇帝只統治了四年;而尼祿的血腥統治卻長達十四年。他有非刑拷打殺死了好幾百人,包括他自己的親人和妻子波芭婭。他叫僕人放火焚燒羅馬,大火燒了六天之後,他又叫人再放了一把火。當羅馬大火時尼祿不是在奏琴,而是在引吭高歌!但是大火的餘燼未寒,尼祿卻把縱火犯的罪名加在了羅馬的基督教新派頭上。在尼祿兇殘殺戮斯間,羅馬的地下陵墓裡堆滿了殉教者的屍體。聖保羅給砍了頭,聖彼得被倒吊著上了十字架。
但是,大衛瞭解到這個殺人狂尼祿非常怕鬼。
因為尼祿命人殺死了他的母親阿格里巴之後,他說他母親的鬼魂回來尋他報復,他甚至用錢請了波斯巫師來驅使他母親的冤魂別來驚擾他的清夢。
大衛想,尼祿怕鬼是否可以解釋他為什麼要把一個二十五分的銅錢放在爐裡燒紅,然後塞進快死的人的嘴裡呢?聯絡那個胖錢幣商說的話,按百科全書的說法,虔誠的羅馬人總要往屍體的嘴裡塞一個錢幣,好讓那死者有錢付給船伕查龍——那位把亡靈渡過冥河讓他到幽冥世界去的船伕。只要亡靈過了那地下的河,他們就再也無法回到對活人作崇了。
大衛望了望起居間的壁爐上框的鐘,見時間已近半夜。他覺得該是開始實驗的時候了。
於是,他站起身來,慢慢走進浴室,拿起放在鏡臺上裡面放了兩個羅馬古幣的檔案箱,回到起居間,把檔案箱放到嵌大理石的咖啡桌上,然後靠在臥榻上,開啟箱蓋,拿出那天下午才買的那枚銅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