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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好吃,好吃,我想起了咱們小時候聽到廣播。”

“啥廣播啊?!”

“就是那地主說的:我們那肉餡餃子,滴答下來的汁灑在醋裡就是白色的油丁。就這個,還記得不?”

“哈哈哈,記得,記得。”

“哎呀,真想不到,真想不到,咱們也吃上這餃子了。”陳瑋峰說。

“以後還有更好吃的,呵呵。”

“那肯定的!”

這頓餃子吃得還算其樂融融,馮朦朧、陳瑋峰、陳白鴿三個人真的在暫時忘掉了不開心的事兒,想起來以往在一起的時光。餃子吃完了,三個人打起了撲克,儘管三個人打撲克好像有點奇怪,可是這三個人沒人提起東霸天那不開心的事兒,牌打得挺開心。

陳白鴿顯然比白天時開心多了,打撲克時不但笑得鶯鶯燕燕,而且臉蛋也有了點兒血色。

比黃中華還黃中華的馮朦朧現在也應該有點兒感傷:眼前這個笑厴如花聰明伶俐的鄰家小妹,究竟是什麼時候變成了鴿子?究竟什麼時候成了這群粗俗的流氓的公共汽車?連馮朦朧都不記得了。要知道,從小也是生在高階知識分子家庭的的陳白鴿,自幼就以聰明乖巧出名。

眼前這個抓了一把好牌就高興得大叫的陳瑋峰,究竟是什麼時候變成了個土匪?馮朦朧也不知道。馮朦朧只知道自己從小就沒少對陳瑋峰玩惡作劇,可是忠厚的陳瑋峰每次都不生氣,總是一笑了之,弄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跟他玩惡作劇了。

最讓馮朦朧覺得痛心的當然還是他的親哥哥,那個在他嚴重最聰明、最倔強的漢子。從馮朦朧記事兒起,他哥哥就是一條頂天立地的漢子,但他哥哥什麼時候成了全市數得著的幾條惡棍之一,馮朦朧也想不起來了。馮朦朧能想起來的,就是在自己的童年時代,一次又一次的被廠子和學校裡的小孩欺負,他哥哥一次又一次的為他出頭,究竟是哪次為他出頭走上了現在這條路,馮朦朧使勁想,咋想都想不起來。

馮朦朧再傷感,也得裝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來,因為他要陪陳家兄妹打牌。馮朦朧已經意識到了,這樣純真的感情,不會持續太久了。現在哥哥、陳瑋峰、陳白鴿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再過幾年會變成什麼樣?馮朦朧連想都不敢想。

這一把牌打到了天亮,大家都挺樂呵。臨走時,馮朦朧想跟陳瑋峰說說哥哥的事兒,但是還不好意思說,怕破壞了今天這難得的氛圍。

陳瑋峰是條莽漢,但是粗中有細,他看出了馮朦朧的欲言又止。

“你想讓我和你哥哥和好是吧!”陳瑋峰先說話了。

“恩,你們又沒什麼仇……”

“我和你哥這輩子也不可能和好了。”

“……”馮朦朧沉默,他知道陳瑋峰的性格。

“我不可能原諒他,他憑什麼踹我!”陳瑋峰有點激動。

“我哥他人就那樣,你也不是不知道。在家我也成天說他。”

“以前他不行的時候,我成天跟他在一起。現在他行了,手下的小兄弟無數,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要是再留在他身邊就多餘了,我走還不行嗎?我離他遠點兒還不行嗎?他看不見我不就不煩了嗎!?”

“陳哥……”

“不說了,說多了傷感情。你跟你哥不一樣,你哥他就是個……”

陳白鴿趕緊拉陳瑋峰的袖子:“哥……”

“陳哥,你看我……唉,我還是走吧!或許你們過兩天也就好了。”

“不可能!”

馮朦朧想起陳瑋峰這哥倆兒為他哥哥做的事,愈發覺得對不起這哥倆。但是似乎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陳瑋峰正在氣頭上。

“走吧,走吧!”陳白鴿趕緊跟馮朦朧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