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易面色無波,眸底暗藏的洶湧被他壓下,“你連這個都知道,看來是我小瞧你了。”
“沒有對這個府裡有最起碼的瞭解,本妃還怎麼當這個厲王正妃。”蕭雲卿舉杯抿了一口茶,“如果不想你和王爺之間的裂痕越來越深,最好儘快解決錢若水,至於那個霍青遙,她只是聽命於錢若水,若是錢若水死了,她就能死心塌地地跟著你,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我想知道,錢若水死了,下一個死的人是誰?”
“誰阻擋王爺的至尊之路,我就殺誰。”蕭雲卿目光微沉,“我聽說這府中還有一個皇上的細作,埋得很深,目前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連錢若水都不知道。我希望能儘快把他找出來,殺了他。”
“對你而言,所有不利的人都要除掉的話,今上和王爺之間表面的平和就會被打破,到時候厲王府和鎮西軍將會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壓,你覺得這可取嗎?”
“難道讓他們繼續危害王爺?”
管易搖頭,“留著錢若水,王爺將得到極大的助力,你難道不懂這個道理嗎?錢家百年世族,又執掌著戶部,舊臣一系又唯他馬首是瞻,拉攏他對王爺來說如虎添翼,有利而無害。可你若除了錢若水,能保證錢忠英會效忠於王爺嗎?王妃,蕭家只是寒門,一無人脈,二無財力,蕭大人又無雷霆手腕,你拿什麼穩定京城朝堂,平撫百官。”
這是蕭雲卿永遠的痛,就算她對杜恪辰滿腔愛情,願意為他赴湯蹈火再所不辭,也敵不過孃家門楣的卑微,無法成為他登位的助力。
“所以,在下奉勸王妃,不要趕盡殺絕。他日王爺一旦返京,你將會是他唯一的汙點。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出眾的容貌,更沒有母儀天下的風範。看看這個王府內宅,都被你弄成什麼樣了?王爺至今沒有子嗣,你覺得是誰的問題?”
“你……”
管易拂袖起身,“不要試圖控制我,你我只是利益的交換,一旦你觸及我的底線,我不會手軟。你為了王爺可以手染鮮血,而我何嘗不是呢?二十三年的生死與共,沒有人比我更適合陪伴他左右。”
他戴上風帽,隱於夜色中匆忙離開。
蕭雲卿咬牙切齒,“這個不識好歹的傢伙,若不是我給他情報,他能知道錢若水的真實身份。若不是我在府中接應,他如何能完成那次刺殺。他竟然威脅我”
阿晴悄然進來,“王妃,宮中密函。”
蕭雲卿開啟一看,面色凝重。
“下一步要做什麼?”阿晴問。
蕭雲卿把密函遞給她,上面寫著錢若水不能再留,速除之。
錢若水被禁足的日子,過得極是清閒,除了抄經還是抄經,對她而言不必晨昏定省就是一件極好的事情。杜恪辰這幾日也沒有來,自從她大鬧軍營後,他對她始終若即若離。有好幾次,錢若水能感覺他人已經在門外,可門一開啟,卻什麼也沒有。
她曾經問過王贊,王爺是不是來過。
王贊都沒有回答她。
王贊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不偏向誰,也不會通風報信。
“這幾天是誰在侍候王爺?”她覺得這個問題不算為難王贊。
“裴側妃。”
錢若水倒是奇怪了,“怎麼會是她?”
王贊不再說話,望了一眼門外,“有人來了。”
是裴語馨。
錢若水很是驚訝,把她請進屋,“姐姐怎麼有空過來?”
裴語馨笑容滿面,“我這幾日都在橫刀閣侍候王爺,可到底沒有妹妹對王爺瞭解,特地來請教妹妹。”
管易要娶霍青遙為妾,她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她為他守了三年,最終還是輸了。
“姐姐想知道什麼?”
“也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