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肚子裡面爬出來的親生兒子,許嬸自然懂兒子的那點小心思,時不時敲打,只為了斷了他那不該有的心思。
等田家人在終於吃上一口滿足的熱乎飯後,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鬆,實在是被中午那事,搞得現在都有些杯弓蛇影。
洗碗的活計分給了田秀梅,所有人都吃幹抹淨後,也沒人記得還有林清雪那號人。
月上柳梢頭,寂靜無聲的田家裡,突然傳來了一聲聲淒厲無比的男聲。
那聲音似幽似怨,吵得人心裡跟貓爪似的難受。
“你們~你們這群白眼狼,我的付出都被餵了狗,我在地下不甘心吶……”
何芳芳準備去院子蹲個坑,誰知走到剛走至房門口,忽而,就聽到這一聲又一聲的低聲哀怨。
嚇得她全身汗毛倒豎,慌不擇路的推了推還在打著呼嚕的田守光。
“喂,醒醒。”
被人推醒的田守宗很想發火,可是看自個媳婦那依一臉恐懼的表情,只有些不耐的問著:
“你這大晚上的,把我叫起來幹啥,這一天天的,你不知道我昨天差點累斷了腰?”
“你~聽沒聽見你大哥的聲音。”
何芳芳哆嗦地回著話,語氣裡都帶上了明顯的哭腔。
“你在發什麼瘋,我哥不是……”
最後一個“死”字還沒有說出口,田守宗的耳畔就聽道那聲熟悉的質問聲。
“老二,你對得起我嗎,你真是個喪盡天狼的畜生!”
兩人緊緊抱在一塊,田守宗涕泗橫流苦求道:“大哥,你這命也不是我鎖的,冤有頭債有主,不管怎麼算,也不該落到俺頭上。
你~最該去找的應該是那個天殺的劉老闆啊……”
此刻,這兩人抱在一起,似乎是在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似的,對於突然來問責的“大哥魂魄”,打從心底裡都是惶恐不安的。
同樣的場景,也在其他房間裡面上演,一直到晨曦微亮時才停歇。
等老田家幾人再次聚在一起時,都盯上同款煙燻妝黑眼圈。
幾個年歲小的孩子,更被嚇得直接發起了高燒,都說起了胡話。
田守宗看到老三兩口子和自家這如出一轍的模樣,不禁開口試探道:
“你們,昨晚也遇到了?”
“是哪,二哥,估計是我們昨天辦的喪事太過草率,這才會引得大哥的亡靈震動異常。
不如,我們去請個有名的哀樂隊過來,好好的吹吹打打一番,在村裡好好擺上幾桌,宴請相熟的村民親戚……”
田守耀這個提議才剛剛說了個囫圇,就被自己的媳婦崔愛蓮當場反駁:
“不中,我覺得不中,這麼一來,這不得我們的家底都掏空了。
再說了,咱大哥一不是壽終正寢,二不是喜喪,怎好大操大辦?”
“這也不中,那也不成的,那你說這該怎辦,總不能幹等著吧。
我們還能熬著,可家裡的娃娃們還能等得了?”
田守耀直接蹲在地上,一臉沮喪的抱著頭。
“我覺得得找神婆,俺孃家那塊就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