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鋒一轉道:“不要告訴我,剛才你只是湊巧碰上了我。”
尊柏申道:“當然,原本我是要來赴夏能的約,另一個客人便是你。”
凌渡宇愕然道:“夏能並沒有告訴我你會來。”
尊柏申道:“是我請求他這樣做的,如果你知道埃及和以色列的和約,我也曾起著穿針引線的作用時,便不會奇怪夏能對我的合作態度。”
凌渡宇道:“想不到你倒是和平的愛好者。”
尊柏申呆了一呆,莞爾笑道:“對不起,我關心的只是和平乃儲存文物的唯一方法。”
凌渡宇哂道:“我對文物雖然沒有成見,但總覺得苦苦保留文物只像希望沙堆成的堡壘永不崩倒,在宇宙裡整個人類文明只像一下無足輕重的閃耀,任何事物終有一天會被埋葬在時間的急流裡,那是不能逆轉的命運,我的重點卻放在生命的本身上、放在人上。”這幾句是暗諷尊柏申重物輕人的態度。
尊柏申那會聽不出弦外之音,卻毫不動氣,淡然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何找你嗎?”
凌渡宇對他雖說不上有好感,但惡感卻在進一步接觸後大幅削減,答道:“假若沒有興趣的話,我也不會來到這最有可能聽到上帝說話的宇宙核心。”
尊柏申對這旗鼓相當的談話對手,首次露出友善的笑意,道:“和你分手後,我做了兩件事,首先在巴黎警方的協助下,我們對高布的遇害做了最徹底的調查,答案是整個刺殺完全沒有可供根尋的線索,除了兇手留在路上的血液樣本。”
凌渡宇的心臟猛烈地跳動了幾下,血是人類最普通的一樣東西,盡避血型可根據紅細胞的抗原特性,分成不同類別,最流行的是A型、B型、O型和AB型,和從動物身上發現的MN型、P型、RH型及其他型別,但若只是得到某人的血樣本,而無其他如指紋等的資料,實難有多大意義,尊柏申的話大有文章。
尊柏申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沉聲道:“你猜得對,兇手留下的血液的確大有問題。”頓了一頓,續道:“那是無論在紅細胞或血清裡,都完全沒有任何抗體。”
凌渡宇叫起來道:“這怎麼可能,任何血型都有抗體,否則便不能分類,盡避O型在紅細胞裡沒有抗原,但在其血清裡卻有抗體,沒有抗體在血內的人,只能是個死人。”他心中不期然想起那雙沒有生命線的手掌。
尊柏申露出凝重的神色道:“你有沒有聽過十叄年前發生在以色列一宗名為『奇連懸案』的兇殺?”
凌渡宇道:“願聞其詳。”
尊柏申眼中閃過驚慌的神色道:“奇連是以色列著名的考古學家,專注於中東區的文物考古,被人發現刺了九十一刀,倒斃在後花園裡,他養的七頭狼狗也給殘酷地刺死,這理應成為轟動的事件,卻給以色列強壓下去,你知道是什麼原因?”
凌渡宇冷冷道:“因為以色列發現了同一類沒有抗原的血液樣本。”這是最合理的推測。
尊柏申道:“在其中兩隻狼狗爪上,分別發現了染血的碎布,都是這種沒法分類的血型,一種不可能屬於任何人或動物的血型。而他家中同時發生了一場大火,將他多年研究的心得完全毀去。”
凌渡宇全身一震道:“不要告訴我他也在研究阿特蘭提斯。”
尊柏申長長嘆了一口氣道:“他是我們國際考古學會一個成員白非教授的朋友,在慘劇發生前,奇連寫了一封信給自非,信中提及他對阿特蘭提斯有了新的認識,要求在我們的年報上發表論文。”
凌渡宇眉心打結,沈吟不語,奇連和高布這相差十叄年的兩件事,岔子都是出在阿特蘭提斯上,是甚麼人不惜任何手段,阻止有關阿特蘭提斯的真相大白於世?沒有抗原的血液,沒有生命線的手掌,那代表了甚麼驚天動地的大秘密?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