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的時候已經七點了,趙世軍剛好從小煤窯回來,見到劉楓埋怨道:“劉同志,您來了我們是舉雙手歡迎啊!您瞧瞧,這次又讓您破費,實在是太………”
劉楓笑道:“能夠給孩子們帶來一點溫暖,是我的榮幸,趙老師就不要客氣了。來,我為你介紹這位是團中央的徐甲同志,這位是中紀委的司國安同志,這兩位肖遙和伍山,都是教育部的幹部。”
席間,劉楓問起函授名額的事情,趙世軍灑脫的擺擺手:“嘿,那東西有沒有我還不是一樣教學?再說我很快就能攢夠函授的錢了,有他五八沒他四十,回頭我自己花錢函授,不要他那個名額又如何!”
徐甲正色道:“那個名額是教育部專門為了補償和獎勵民辦教師的,這項工程受到上級首長的高度重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在這上面徇私舞弊,抓到了嚴懲不貸!”
趙世軍嘆口氣:“其實我倒是沒什麼,可是那些桌椅和建築材料被拉走,實在是太讓人氣憤了!當時都打起來了,好懸鬧出人命,還是縣局來了三十幾個警察,才強行拉走的材料。”
司國安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無法無天!”
“趙老師,明天開始你就不要去挖煤了,你放心,屬於你的東西絕對不會被別人搶走!”
徐甲鄭重的承諾,趙世軍猶豫半晌,點點頭:“行,明天我就找老闆結賬,專心教書,省得耽誤孩子們。其實就算你們不來,再過一個月我也不幹了,學費馬上就湊夠了。”
第二天上午,劉楓為趙世軍代課,他曾經來過,歷城縣很多人認識這位英俊的上級領導,不方便去調查取證。徐甲、司國安、肖遙和伍山前往歷城縣和小保姆的家鄉分別調查取證,務必做到鐵證如山!
劉楓感覺和這些孩子在一起,自己被官場磨礪麻木的心似乎鮮活了起來。這個小學就像很多貧困地區的小學校一樣,一個教室六個學年都在,原本是不必如此的。
早在年前,劉楓和黃素馨就為學校準備了開春後建校的建築材料,只是那個膽大包天的縣委書記給貪佔了,就像當初單于鄉那一幕。在這個昏暗的祠堂講課,看著這些有可能因為光線暗淡而近視的學生,劉楓真的想見見那個書記。
上一次來的時候,接待教育部一行人的,是縣長,據說書記出國考察去了。劉楓發現,越是窮的底掉的貧困地區,官員越是喜歡出去考察!
劉楓不知道這些官員的上級是不是腦子秀逗了!難道說美國和歐洲那些極度繁華之地,真的有適合這些貧窮地區,適合發展的專案或者模仿學習的方向?
不知道想歷城縣這裡,能夠模仿華爾街的金融大亨什麼,或者可以模仿學習曼哈頓的摩天大樓?抑或可以學習模仿東京銀座的高檔消費?還是可以模仿好萊塢的發展軌跡?
我勒個去!劉楓真的不能理解,假如說一個兩個地方如此尚且有情可原,諸多的貧困地區紛紛外出取經,似乎真的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但是取回來經了,你倒是念吶!
就像當初的嘉魚縣那幾位縣太爺,曾經不止一次出國考察,考察回來除了一身葉子換了,心腸還是那般的黑!該貪依舊是貪,該佔的便宜絲毫也沒見少佔,縣域經濟的建設,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進展。
銀松縣的領導也是如此,靖江區和它們毗鄰而居,一年中像是飛一樣的速度發展。銀松縣的書記和縣長似乎視而不見,反而要去歐洲考察取經,真的是滑稽!
結果考察來考察去,地方上的財政是越來越窮,但是考察回來的官員家居裝飾卻是越來越現代化,更不要說那些從國外用公款消費購買的諸多奢侈品!
這是第四節課了,快要下課的時候,後面趙世軍的家裡傳出一陣陣香味,劉楓清楚的聽到了孩子們咽口水的聲音,劉楓笑了,剛想宣佈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