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由東轉正屋,一無所見,進入西屋時,只見廳中一張錦榻之上,赫然仰躺著一個白衣中年秀士,雙目緊閉,像是睡熟了般的,對於三人來臨,竟然未覺。
宮仇方自一怔,“斑衣神丐”已脫口驚呼道:“千手秀士範世光!”
疾步步近榻前,伸手去探對方脈息……
馮真駭然尖叫道:“前輩,當心有詐……”
話聲未落,慘嚎已起,“斑衣神丐”雙手撫胸,踉蹌後退。
宮仇亡魂皆冒,急忙伸手扶住“斑衣神丐”的身軀。
馮真一掌向那張錦榻劈去。
“轟!”然一聲巨響,木屑紛飛,那張錦榻被劈成了碎片。
幾乎是馮真發拿的同時,榻上的範世光一個翻滾,倏忽消失不見。
宮仇駭然道:“這小小的茅屋,竟有這等設定!”
馮真揮掌掃開木屑,一陣察看,突地用腳一點地面,“察!”的一聲,有十二塊花磚沉了下去,露出一個五尺見方的穴口,冷哼一聲,正待……
宮仇急聲道:“真弟,先救人!”
馮真回身近前,只見“斑衣神丐”氣如遊絲,老臉煞白,胸前溼轆轆的一片殷紅血漬,頓時俊面慘變,激動地道:“把他老人家平放下!”
宮仇依言把“斑衣神丐”徐徐放落屋中地面上。
馮真用手在胸前一探,慄聲道:“完了!”
宮仇咬牙道:“範世光……”
“那不是範世光,是‘千面狐柴生山”巧扮的!”
宮仇雙目噴火,恨毒地道:“千面狐?”
“不錯,三狐之中,只有‘千面狐’的真面目一直不為世人所知!”
“你怎知道是他?”
區區易容之術,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馮真,可惜,我出聲阻止遲了……”
“鄧十五公是被什麼……”
“穿心箭!”
“穿心箭?”
“一箭穿心,神仙難救。”
“這……”
“斑衣神丐鄧十五公”忽地睜開眼來,嚅動了幾下嘴唇,卻發不出聲音,馮真急叫一聲:“歸元丹,快!”
宮仇立即取出一粒“歸元丹”,塞入“斑衣神丐”的口中,不多時,“斑衣神丐”老臉恢復了一些紅潤,呼吸也由微弱而粗重,終至均勻,開口道:“小子,想……不到……老夫一對不察……遺恨終生……”
馮真愴然道:“十五公,我會替你報仇的!”
“只是……老化子……”
“十五公,有話請吩咐?”
“本幫……不幸,樂天民欺師……滅祖,請代找尋……‘七巧丐’,把……竹杖和令符交給他,要他……接掌丐門,清理門戶……”
“晚輩一定做到!”
馮真已止不住流下淚來。
宮仇面目已被一種濃厚的恨意籠罩,鐵青得怕人。
“斑衣神丐”一陣喘息,提起殘餘的氣力,目注馮真,道:“小子,老夫在歸天之前,想知道……‘三狐’何以要劫持範世光……”
馮真略一思索之後,凝重地道:“為了下半部‘一元寶籙’!”
宮仇陡地一震,俊目放光,這下半部“一元寶籙”,本是他父親所得之物,為了這半部書,家破人亡,“二賢莊”化成劫雙,忍不住驚呼道:“為了‘一元寶籙’?”
馮真瞟了宮仇一眼道:“所以我剛才說與你關係極大!”
“這怎麼……”
“以我所知,‘千手秀士範世光’奉師門之命,掌理‘空道’……”
“何謂空道?”
“萬竊之祖、妙手之宗!”
“鼠竊狗偷的宗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