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此刻卻置身在青燈之下,大千shijie,皆是空,又何必有這執念?”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和尚,柳乘風心裡腹誹了一番,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定弦道:“大人何故發笑?”
柳乘風豪氣萬丈的道:“這麼說,柳某人也是佛了。”
定弦道:“這又是為何?”
柳乘風豪氣干雲的道:“我身在大千shijie,手握三尺劍鋒,至今為止,殺人無數,可是我仍是佛,我雖提著屠刀,可是時刻也置身在青燈之下,香火環繞之中,卻不是佛又是什麼?”
定弦呵呵一笑:“那麼想必大人一定是佛了,佛在心中,大人殺人之餘,還能xiangdao置身於青燈之下,這是大徹也是大悟。”
我了個去……
柳乘風無語,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和尚,柳乘風反倒一時啞然,隨即道:“爭辯這些徒然無疑,咱們還是開門見山吧,你運送金佛來京師,只是為了在這迎春坊建寺?可是為何鴻臚寺不報批?”
定弦道:“我佛慈悲,僧俗弟子何止百萬,老僧到了這京師,發覺迎春坊風水極好,因此才起了這執念,只是要鴻臚寺報批,卻並不容易,不過貧僧在這兒聽幾個施主曾說,在這迎春坊若要建寺,非大人點頭不可。貧僧便擅自做了主,一面請人趕製金佛運送入京,一面懇請大人開恩,如此,也算是功德一件。”…;
柳乘風淡淡的道:“你那幅《定武蘭亭》的書貼呢?”
定弦呵呵一笑,道:“這樣的寶物,自然不敢隨身攜帶,大人若是急著看,不若隨貧僧去下榻處取來觀看如何?”
柳乘風自然沒興致大半夜跟他四處閒逛,不禁有幾分興致闌珊,隨即道:“既然沒有帶來,又何必請我?你在信中說的事,還是從長再議吧。”
定弦笑道:“這個……大人……”
柳乘風眼睛落在了桌上的酒盞上,不由笑道:“和尚想說什麼?是嫌柳某人太薄情,只顧著索要好處?哈哈……好吧,既然你要談交情,柳某人就跟你談交情,和尚能吃酒嗎?”
定弦臉色抽搐一下:“自然……”
柳乘風道:“何不你我痛飲一杯?”
定弦猶豫了一下,隨即為柳乘風斟酒,二人各飲一杯,定弦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柳乘風。
柳乘風也看著定弦,一雙眼睛眯了起來。
喝酒是一門技術活,或者說,假裝喝酒也是一門技術活,這定弦雖然將酒置入了口中,可是喉結並不見滾動,柳乘風行醫這麼年,對人體構造清晰無比,他幾乎不需要用眼睛,只需要聽聲音就知道定弦並沒有將酒喝下,而是將酒含入口中,隨即以極快的速度吐在了長袖裡。
長袖藏在桌下,誰也看不清。
而定弦,此時也覺得柳乘風有些古怪,這壺酒自然是毒酒,可是柳乘風到底喝沒有喝,他卻不敢確認,不過柳乘風杯中的酒水卻yijing空了。
柳乘風看著定弦,眼中閃過了一絲譏誚:“和尚……你看著我做什麼?莫非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將這毒酒喝下去了?”
這一句話,一下子讓定弦大驚失色,想要乾笑敷衍,又覺得那柳乘風的眼神很是銳利,那眼眸中,透著殺氣和不屑,似乎yijing一眼將定弦洞穿?
“大人……此話何意?”
柳乘風笑的更冷:“這酒你沒有喝,是因為有毒,你這和尚不老實,你難道不知道,柳某人略通一些醫術,在這兒,只怕還有你的同黨吧?你們明教好大的膽子,我四處找你們不到,你們居然還敢送上門來。”
柳乘風這明教二字,讓定弦不禁打了個冷戰。
柳乘風朝他笑的更冷,他站起來,手yijing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