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有這種現象。恰恰的中央王朝政出一門的體現,這個王朝只有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就是朝廷,朝廷的任何政令都出自這裡,天下各省、各州府都必須圍繞著朝廷身邊,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若是誰不曉得好歹。就是丟官的下場。
哪個人的烏紗都不是白撿來的,自然而然,需要隨時關注朝廷的動向。
這福來客棧多是一些浙江中書省的人出入。其實每個客棧都是個小圈子,同鄉自然都喜歡湊在一起,好有個照應。
不過住在這裡的人也高下之分。地位高的自然就住在頂樓的上房,至於其他人,只能在二樓下榻。
就在這頂樓處,臨街的一扇紙窗推開,一個英俊的少年冒出了頭來,此時天氣雖然轉暖了一些,不過距離立夏還早,所以這少年穿著的是一身的錦袍,腰間繫著精緻的帶子,懸著一塊碩大的縷空獸玉。他手裡拿著扇子。自命風流卻並不搖動,想必是他自個兒也知道,在這樣的天氣裡搖扇子,實在是有點兒不合時宜。
少年臉上帶著微笑,笑起來居然十分好看。手扶著窗臺,目光炯炯的看著下頭一頂頂的轎子過去,往午門那邊走。
今個兒是皇后的壽辰,因此今個兒前去午門的官轎子特別多,少年看著下頭川流不息的官轎,臉上不禁浮現出了一絲冷笑。
這是輕蔑的笑容。
在少年的身後。是一個商賈模樣的人,他坐在桌旁,慢吞吞的喝著茶,一雙眼眸時不時的投向少年的背影,突然道:“公子在看什麼?”
“嗯?”
少年嗯了一聲,這嗯帶著反問,似乎是在問這商賈為何發問。
不過下一刻,他突然笑了。笑的很明媚,正如今個兒的豔陽天一樣。手裡的扇子不禁搖了搖,隨即道:“我不是在看,我在想。”
“想?”商賈一時呆了。
少年露出了與年齡不相符的深沉,正色道:“是,本公子在想,這天子腳下當真是熱鬧的很,江山錦繡哪。”…;
商賈沒有說話,少年說話的時候,帶著濃重的江浙口音。
少年冷冷一笑,繼續道:“只是可惜,這錦繡的山河若是不在我們手裡,那麼又有什麼意義?與其如此,還不如一片塗炭的好。”
他說話的手,用扇子狠狠的磕了一下窗臺,那眼眸子裡閃掠過了一絲冷意。
“此次本公子進京,為的就是這件事,明王那邊受到的壓力已經越來越大了,各地的官府紛紛開始盤查,教中的兄弟行走越來越困難,再這樣下去,遲早要樹倒獼猴散了不可。原本明王的意思,是眼下時機未到,不可輕舉妄動,可是現在看來,若是當真等待這時機,只怕遲早大家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商賈陷入了沉默之中,不過他還是很認同這少年的話,許多事他已經感同身受,自從朝廷開始注意起明教來,已經開始有了動作,各地的官府都在密切注意此事,在轄地裡開始嚴格盤查,可疑之人已經抓了不少,雖說有不少人是誤抓了去,可也有不少教中的弟兄露了馬腳。
再這樣下去,確實不是辦法。
商賈恨恨的道:“怪只怪那個婁封,若不是他事敗,又怎麼會引起朝廷這麼大的關注。他事敗也就是了,死了也就死了,卻是害得這麼多兄弟遭殃。當時他在京師謀劃時,竟是連明王也不知會一聲,擅自做主,現在做下的惡果,卻是教弟兄們來承擔。”
少年靜靜的聽這商賈發完了牢騷,隨即卻是冷冷一笑,道:“不能怪他,若是本公子處在他的位置,只怕也會這麼做,怪只怪那個柳乘風,屢次三番壞了我等的大事。”
商賈目光掠過一絲兇光,道:“既然如此,為何明王不下令格殺了柳乘風,殺狗皇帝或許不容易,可是要動一個指揮使僉事,只要明王捨得犧牲,總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