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又不禁道:“至於南洋各處租借的港口確實應該整頓,孤王的意思是,讓商行把這些租借的土地和港口全部轉到我大楚的名下。由我們進行管轄吧,商行畢竟有商行的侷限。”
李東棟不禁有些為難了。道:“大人,這隻怕不妥吧。這麼多的飛地,需要多少官吏來管理,微臣現在最為難的就是人手的問題,咱們現在的人手只有這麼多……”
柳乘風微微一笑,道:“接下來要說的就是官吏的事,朝廷有科舉取士。咱們大楚也必須得有舉賢用能的法子,是不是?”
李東棟點頭,隨即又苦笑,道:“微臣也想過一些辦法。可是總覺得行不通,楚國多商賈而少士人,律師、會計和一些尋常的讀書人倒是有一些,可是畢竟他們不是什麼幹才,和天朝那些讀書人比起來,這學問差的太遠,輕易授出官職去,只怕大大不妥。”
柳乘風道:“那就不妨用個變通的法子。”
李東棟見柳乘風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不禁打起精神,道:“還請殿下示下。”
柳乘風道:“何不如開考取吏?”
“取吏?”
李東棟不由呆了一下。
隨即李東棟便有些不以為然了。只聽說過開考取士的,這開考取吏卻是頭一次聽到,畢竟在天朝,吏是賤業,不是什麼很光鮮的職業,素來為讀書人所輕,這要是傳出去,那些讀書人還不是要笑話?再者說,現在楚國缺的顯然不是吏而是官。吏這東西就跟僕役一樣,張個榜人不就來了嗎?何必要如此興師動眾?
柳乘風見李東棟費解的樣子,耐心的講解道:“想必是李先生想錯了孤王的意思,孤王說的吏,並非是尋常的吏,而是將來能做官的吏。”
李東棟不由驚訝的道:“這吏還能做官?”
柳乘風不由苦笑,任何一個時代畢竟有它的侷限,於是便把後世脫胎於科舉的公務員制道出來,隨即開始分析這種制度的優點和缺點:“科舉只取士,可是尋常的小吏卻都被視為賤業,朝廷甚至連俸祿都不肯頒發,往往都是官員私自僱傭,如此一來,大多數的差役和小吏多是目不識丁,說難聽一些,這些人甚至連王法都不知曉,居然能代替官員管理治下的百姓,因此才有不少小吏作奸犯科,肆無忌憚,這是其一。”
“小吏良莠不齊,再加上又無升遷的希望,朝廷根本就不承認他們的身份,這就導致他們並無公心,人沒有了升遷的希望自然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於是這些人除了為官員效力之外,卻是往往魚肉鄉里,胡作非為。”
“可是若是開考取吏就不同了,一旦開考中的吏員,這便是官府承認的在編人員,多少有了些約束,再加上這些人都是讀書人出身,人讀了書,懂了王法,就不至於胡作非為,至少這臉面多少還要一些。再其次他們慢慢在官府中磨礪,又有學識,漸漸的熟稔了事務,還可以一步步提拔,其理政的手段至少比那些平時只知高高在上的老爺要好一些。否則只去取那些學問極好的讀書人做官,這種人不接地氣,成日的空談,要他們又有什麼用,反倒不如讓這些有些學識,又經驗豐富,熟知內情的人來做官為好。”
“當然,這麼做還可以解決任用私人的問題,往往有人做了官,都會安排一些遠親在衙中聽差,這不是什麼好事。可一旦開考取吏就全然不同了,不經考試,想進官府是不成的,這就杜絕了任用私人。”
柳乘風一番道理倒也說的振振有詞,雖然柳乘風比誰都清楚,這開考取吏也有它的弊端,可是比起這時代的開考取士來卻有著無以倫比的優勢,李東棟認真琢磨了片刻,倒也覺得有一些道理。
柳乘風繼續道:“天朝之所以不開考取士,其一是因為讀書人自恃身份,對小吏往往不屑為之。可是在咱們楚國卻不一樣,讀書人能給商賈們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