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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部分

陳泓宇已經熬紅了眼睛,十幾個堂官各自在衙中設起了刑堂,將押來的官員一個個過審,什麼時候收受了誰的銀子,什麼時候受了哪些人的孝敬,不說便打,打了還不說繼續打,一直打的皮開肉綻,打到奄奄一息,若是還不肯招認便直接拖下去,諸般手段一齊用上,想不招認都不認。廠衛沒有不開口的欽犯,只有熬不住刑的死人。

單單招認了還不成,還得檢舉黨羽,犯官招不出,就徐徐引導,吏部是不是有個員外郎和參與了你的事,沒有?繼續打,若是有了,那倒也好辦,繼續的打,此外又是一個告牌發出去,立即命人前去該員外郎的府邸火速提人,不得有誤。

這麼一通折騰下來,著實讓下頭的校尉們跑斷了腿,陳泓宇對下也是寬容的xing子,索xing叫了人到附近的鋪子裡把廚子、掌櫃都叫起來,連夜做了許多份宵夜送到北鎮府司來,但凡來這裡辦事的校尉先吃一口茶,填些肚子再等告牌下來去辦事,再加上校尉們卯足了勁出這口氣,於是人人士氣如虹,都像是吃了槍藥一樣。

那兵部尚書被提了上去,自是都指揮使陳泓宇親審,不過無論是誰審,審的又是誰人,反正也不必顧忌什麼臉面,直接先打一頓再說。兵部尚書商史是被人赤條條的從家裡提來的,反正也沒有什麼臉皮可言了,他開始還嘴硬,口裡道:“沒有內廠的條子,是誰借你們的膽子竟敢拿本官?”又說:“本官當朝二品,若非劉公公,誰能做主審問,快去請劉公公來……”

這口吻……頗有幾分狐假虎威,自從變法之後,所謂的官員臉面確實一點都沒了,廠衛說你貪墨就貪墨,要拿你就拿你,要殺你便殺你,不過話是這麼說,可畢竟還有程式可走,畢竟廠衛不能做的太過份,便是劉瑾親自出面整人,那也得有個遮羞的理由,會給點通融的餘地,哪有像這樣撕破臉皮的。

商史言裡言外都透著一個資訊,他可不是尋常的官員,可不是你們錦衣衛說打就打能殺就殺的人物,他是自己人,所謂的自己人,就是他是劉瑾劉公公的人,你們錦衣衛得罪了我,劉公公肯定要過問的,到時候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他哪裡知道,人家要找的就是劉公公的麻煩,陳泓宇一張鐵臉紋絲不動,結果冒出來了一句:“想必先打你二十殺威棒子,看你這般牙尖嘴利,看來是得用非常手段了,來,動手!”

非常手段可比打棒子要yin狠的多,什麼辣椒水,什麼老虎凳子,什麼破襠的刺椅,這都是錦衣衛的拿手好戲,商史滿是惶恐,還是忍不住道:“本官知道了,你們不是劉瑾劉公公的人,你們好大的膽子,是借誰的勢,竟敢欺辱到本官……”

陳泓宇鐵面無私,一身正氣的打斷他:“本官借的是皇上的勢。當今皇上聖明,立志圖新,敕命查處害民的蠢蟲贓官,今ri已有人揭發你,說你任兵部功考主事時收受他人財物,以財貨多少而功考武官,武備是朝廷大事,卻因為有你這樣的人才弄得一塌糊塗,以至現在遺禍無窮、積重難返,又風聞你積攢錢財四處打點,才謀來了這兵部尚書之職,你身為臣子,讀的是聖賢書,滿口廉恥,卻是做出這樣的人,如何對得起國朝養士之恩,對得起皇上信重,如今東窗事發,你竟還敢目中無人,肆意咆哮,好大的膽,動手吧,不需和他多言,待畫押認罪了再說。”

一聲令下,便有校尉拿了夾棍來,這裡的夾棍可和府衙的夾棍不一樣,這是錦衣衛的進化版,夾棍中藏有倒刺,這一夾之下,手指頓時這段,可是骨斷皮連,因此尤其疼痛,再有人用竹籤趁機插他指縫,十指連心,足以教人生不如死。

想這商史位列朝堂,是何等清貴的人物,如今卻是哀呼連連,一下子便暈死過去,邊上早有校尉提了水桶澆水,潑醒了他,可這活罪哪裡有這樣輕易過去,幾次昏厥,幾次動刑,商史熬不住,只得招認